宠物·厌物与害物

□文/李秀山

据说洋人玩宠物，已是源远而流长。而国人之玩弄宠物，大概是近几年才热起来的。尤其是被冠之以“宠物”之名的小狗。许是出于新奇抑或是激情，国人养狗热一旦热起来就热得炙手，热得势不可当。有些对“宠物”，竟然宠到了痴迷甚至变态的程度。

按说人家养狗完全是个人行为，是个人爱好。只要不影响你的出行、你的休息，你管人家作甚？生活中有人好酸，有人嗜甜。你感到低级趣味的事，人家却感到妙趣无穷。你见了感到恶心的东西，人家即奉为心肝宝贝。你走你的路，你睡你的觉，干涉人家岂非吃饱撑得慌么？不是的。缘于目下的一些“宠狗”，已经影响到了别人的出行、别人的休息，影响到了都市的美好环境，也就是说，被他们宠得发狂的“宠物”（此处专指小狗），在众人心目中，已无“宠”可言，简直是“厌物”、“害物”了。以至于呼吁有关部门严加规范管理。

在而今干净美丽的都市里，看见手牵怀抱小狗的俊男靓女已不觉新鲜。有的小狗穿着时髦的内衣外套，佩着各种珍贵的饰物，受宠不惊地陪伴着它的男女主人看花花世界。一般名字也起得颇芳颇艳，诸如：莎莎、鹭鹭、雪雪、美美、笑笑，等等，冷不丁听到人家传唤小狗，你还以为人家是在叫他的女儿、孙女之类。其实有不少狗主人已经把小狗当成他的儿女、孙子孙女的了。也不知是以人拟狗还是以狗拟人？譬如某次在一超市门前的广场上，一位化妆修饰得颇前卫的女士对着她的小狗喊：“雪雪！快来快来！跟着妈妈，别乱跑！”还有一次在某公交车站，一位老媪发现她的小狗与人家的小狗缠绵不已，就喊：“莎莎！奶奶怎么教你的？老毛病又犯了？”类似种种荒诞的语言，每每使众人纷纷掩口而笑。有人甚至说：“真是羞先人哩！”就算“羞先人”，人家愿意“羞”就让人家“羞”去，关你啥事？问题是当你惬意地走在铺着精美地砖的人行道上，稍不留意就会踩上“地雷”（狗之粪便），社区内似乎到处都是它们的厕所。有人揭秘说：一些狗主人家里是很干净的，他们也讨厌狗在家里大小便。每日名曰：“遛狗”，实际也包括了让狗在外面“方便”。倘若果真如此，岂不大缺其德了么？还有的小狗夜阑人静之时还在撒娇“吊嗓子”，且每每“一犬吠形，群犬吠声”，社区怎可安生？

还有的狗主人，自己养了“宠物”就以为人人对它皆宠。上街、进饭馆、逛商店，让狗在人腿间钻来钻去。某次我在一家饭馆进餐，并未发现餐桌下有动物。一会儿只觉得有个热乎乎、软乎乎的东西在我的小腿裸露部分舔，吓了一大跳。低着头看时是一只毛绒绒的小狗。怒火中烧，真想踢它一脚。但我对面那位打扮得人妖难辨的女十轻描淡写地说：“别怕别怕，它不会咬人的！”这样的话能算道歉么？后来一想，和那样的人有何理可辩？只好忍了。

一言以蔽之，说起养宠物来，还真有个道德可言的。有德者是一种做为，缺德者又是另一种做为。其分界线大概就看你的养宠物是否妨碍了他人？是否造成了公害？千万不可让人把你的“宠物”目为“厌物”、“害物”。亦即做到：“教狗有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