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Q路遇

□文/孙国伟

阿Q开着凯迪拉克风驰电掣地行驶在回未庄的路上。此次回未庄，一是看看他的故居“土谷祠”，捐点钱修缮一下；二是再看看静修庵的小尼姑过得咋样了。一想到她，阿Q的手不由得有些发痒，仿佛小尼姑脸上滑腻的东西还粘在手上。

正想着，冷不丁在前方十几米处窜出一个人来，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的写着“stop”的牌子，在大灯的照射下荧光显得非常刺眼。“妈妈的……”，阿Q赶紧一个急刹车，惯性的作用还是使车在离此人1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刚刚治好的癞疮疤在心跳的作用下显得又红又肿。

“赶紧下车，接受检查。”外面的人喊到。

阿Q一愣，听声音怎么这么熟悉。阿Q忙摇下车窗玻璃，一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小D。阿Q又在心里暗骂了一声：“妈妈的……，你也配！”

此时，小D也看见了阿Q，抢先说：“我一看这车牌，就知道是你小子，怎么不认识了？”

“畜牲！”阿Q怒目而视说，嘴上飞出唾沫来。

“我是虫豸，好么？……”小D说。

这不由得勾起了阿Q的愤怒。又想到在当年四只手拔两颗头没分胜负的窝囊事，阿Q更加愤怒起来，打开车门跳将下，习惯性地向小D头上抓去，但又马上把手缩了回来。借着星光，他看见了小D头上的大檐帽，又看见小D制服的胸口上别有一枚“未庄路政”的胸牌时，马上想到“在人屋檐下，怎能不低头”这句“无师自通”的话，心想，“算了吧，就算儿子查老子吧。”想到此，阿Q心中才稍稍平静了一下，脸上也就慢慢地有些红润了。

“小D，行啊，是不是马上过年了，手头有些紧了？”阿Q嘲笑道。

“废话少说，拿来驾驶证让我看看。”小D说。

阿Q一边掏驾驶证，一边说：“我可是正经生意人，等明儿我带你到城里去吃一顿放了葱丝的大头鱼……”

“好了，好了，罚款500。”小D说完撕了一张票递到了阿Q的手里。

“什么，你凭什么罚我？”

“因为什么，车速太快，看清了没有，旁边的牌子上写着限速20公里，你的车速恐怕超过200公里了吧？”阿Q刚刚变红的脸上又变白了：“我的车速快，你问一下我的车，如果车答应了，我就……”

还没说完，就听“啪”的一声，阿Q感到头上有点疼，赶紧抱住头转过身去，看见假洋鬼子手里正拿着哭丧棒在朝他冷笑，同时也看清了，在假洋鬼子身边还站着一个人——王胡，手里牵着一条和静修庵一模一样的黑狗。

阿Q赶紧钻到车里，从车窗里扔出钱来，说：“我要告你们。”

小D说：“你知道我们局长是谁，是赵太爷。”一想起当年地保给他定的五个条件，阿Q要告的念头也就消失了。“真后悔没叫革命党把你们的头给砍了，”阿Q一边发动车一边说，“真后悔……，‘我手持钢鞭把你打……’”

准备修祠的钱没了，还回未庄干什么呢？对，看小尼姑去。想到此，阿Q的脸色又红润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