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鸡

□文/笑失

下午在街头看见一群人，个个伸长脖子，很急切地扎成一堆。透过他们腿缝，我发现是在玩斗鸡。

两只毛色斑斓的大公鸡，气宇轩昂，若穿上燕尾服，那就是绅士。但此时却眼红冠赤，杀机毕露。我深表震惊。原本胆怯、柔弱的家禽，在同类面前竟是这副嘴脸。

公鸡甲冲锋，公鸡乙闪身躲避。有人叫：“干！干了它！”甲乘胜追击，乙怒火中烧，反扑过来，翅膀击中甲的头。甲身子一歪，跃起，像鹰一样啄乙。有人喝彩：“好！”乙气急败坏，嘶叫一声，扑扇翅膀，想抓住甲的背部。甲同样纵身，坚硬的喙闪电般击向乙头部。流血了。乙显然有点晕，但斗志不减，恶狠狠地站好，死盯住甲。甲未轻举妄动，以同样姿势与乙对峙。你看它们：踮足挺胸伸颈，毛奓起，脑袋左右摆，警惕对方每一细微举动。为打破僵局，有人用小棍捣鸡屁股。乙趁甲走神，一口啄住其肉冠，当场撕裂。惨喽！地上点点鲜血，空中碎毛乱舞，战斗开始白热化。人群的声音一阵高过一阵，活像为国足呐喊，甚至引起远方交警的注意。“扑楞楞！”“嘎嘎哦！”两只鸡发出惊心动魄的声音，它们在地狱之门前的决斗，成了一帮闲人的消遣小品。

我得走了。途中，忽然想：在上帝眼中，我们是不是一群鸡？因为据说上帝创造亚当、夏娃，就是因为他感觉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