婊子与牌坊
□文/宫玺峰
婊子就是妓女,靠出卖肉体维生,历来为人所不齿,社会地位低下,因此常常成为街坊骂人的口头禅。牌坊是形状像牌楼的建筑物,过去用来宣传封建礼教所谓的忠孝节义的人物。现在的牌坊早已不再用了,可取而代之的是由社会各级组织授予的种种荣誉、头衔,这与牌坊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牌坊也好,荣誉头衔也好,都是不同社会奖掖其先进人物的一种方式,无论如何都是与婊子无关的。也许有人并不同意这个观点,说自古及今为婊子立传的可不少,远的不说,单就明朝冯梦龙先生的“三言”中就有两篇文章流传久远。一个是《杜十娘怒沉百宝箱》、一个是《卖油郎独占花魁》。这两个女人虽出自青楼,可她们不慕富贵不图金钱,为追求真正的爱情和自由幸福的生活而跳出青楼。虽然俩人的命运结局不同,可她们重情意而轻荣华的高贵品质历来为世人称道。在八国联军入侵中国以后,有一位妓女叫赛金花,她凭借与德军司令的关系为中国人办了很多好事。一个柔弱女子在国难当头还在为国事奔波,这令多少大男人为之汗颜。国外就更著名啦,《茶花女》、《羊脂球》虽然写的都是妓女,可她们身上所体现出来的人性美和爱国情怀,从而使这两部小说跻身于世界文学名著之列。这些文学作品中的妓女形象也许很可爱,但这无法代替政府当局对她的评价,像赛金花这一真人,其事迹也只载于野史。妓女的身份地位决定了她们与牌坊永远无缘。
妓女是一个很古老的职业,相信从事这一行的不是出于生活无奈就是被人利诱或胁迫,从根本上说并不是她们的错。她们靠出卖自己的肉体和青春来接济家里和维持自己的生活,这是穷苦人家的女子无奈的选择。富贵人家的女子或生活稍微能过得去的人是绝对不屑于干这一行的。西哲培根曾说过这样的话,哲学家出卖的是智慧,乞丐出卖的是人格,教授出卖的是知识,军人农民出卖的是体力。任何人都要靠出卖自己的一部分来维持生活,因此妓女也就无可厚非了。
妓女干的是偷偷摸摸的勾当,压根没想到自己的尊严,也算有自知之明。可社会上的一些人一边高谈法制廉政一边大肆敛财,其可耻的程度较之妓女有过之而无不及。比起那些当官为宦的人,拿着人民给予的权力,打着为人民谋幸福的旗号,大肆受贿,谋取一己私利,妓女的品行要高尚得多,挣的钱也要干净得多。纵观这些年来前赴后继倒下的贪官,成克杰、程维高、刘方仁之流,他们身居省委书记、省长的高位,拥有地方最高权力,不是殚精竭虑发展地方经济,为人民造福。却肆无忌惮收受贿赂,养情人,生活腐化堕落……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其实这仅仅是官场腐败现象的冰山一角,还有大量的腐败分子没有被挖出来。官场腐败已成为中国政治文明建设的一大毒瘤,此瘤不除,不仅严重阻碍经济建设,而且影响政府的公信力,其对社会危害之大是妓女所不能及的。
妓女没有任何权利,不但没人为她们树碑列传,而且是社会打击的对象。那些贪官污吏就不同了,没抓住以前他们是政府官员,处处显威风,所有的媒体都为他们歌功颂德。直到翻把,他们的画皮才被揭开,人才看清了他们的真面目。他们一边贪污受贿一边享受人上人的威严与权势,真可谓既当婊子又立牌坊。
婊子为利而弃名,慈善家为名而舍利。唯当官可名利双收,权势不仅是敛财的工具也为营私提供了强大的保护伞。几千年封建官僚体制形成的观念不破,官员何时能回归到“人民的公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