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树叶

□散文　□文/邓黎春

在我上下班必经的巷口，有几棵杨树，这几日树上新长出的叶子吸引了我的视线。

树叶还没有完全长大，颜色还是嫩黄，只是亮得出奇，在春天灿烂的阳光里，一个个叶子不停地兴奋地晃动着，闪烁着，象一群活蹦乱跳的孩童，探头探脑地，好奇地观望着这陌生又神秘的世界。幼嫩的叶片是他们稚嫩的手掌，在向春光，向春光里的人们招手问候。

我伫立在树下，感觉阳光如溪水般从这些年轻的树叶间跳跃着、欢唱着流泻下来，把欢快流到我心里。

这些活力四射的叶子，它们是树干孕育了一个冬天的杰作。自然，它们会在秋天枯萎，凋落，但此刻，它们一点不去理会它们能在树上呆多久。阳光，春风和年轻的经脉已使它们充满了欢乐和活力，在每一个清新的早晨和迷人的黄昏，它们就这样不停地舞着、欢唱着，问候着阳光、春天和路人。它们并不在乎有没有人关注，但当我的目光触到它们时，我仍能感觉到它们的兴奋，感觉到它们更起劲地挥动绿色的手掌向我致意……

我奇怪自己以前怎么没有注意到这些欢快的叶子，不光是我，很多人，大家每天都脚步匆匆地上班、下班，赶路、接孩子、买菜，谁会留意枝头新绽的绿叶，谁又会赞赏雪花飞落的轻盈舞步？多少个明丽的春日、雍容的秋天，就这样在我们匆忙的脚步声里，悄悄溜走……

一位患绝症的小姑娘留下诗句：

“你曾注意过旋转木马上嬉戏的小孩吗？

你曾聆听细雨落在地上溅起的声音吗？

你曾追逐过飞来飞去的蝴蝶吗？

你曾凝视落日渐黄昏吗？

你最好慢下来，

步子……不要这么快，

仔细倾听这生命之乐。”

是呵，为什么不放慢你的脚步，去看一轮升起的朝阳，去接受它暖融融的抚摸，去聆听春天新长出的树叶的歌唱，去到海边、感受大海的宽阔；或者，仅仅静下来，静听自己的心跳……

放慢脚步，用心倾听——

一滴雨，一片叶，一缕风，都在轻诉着生命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