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

散文

文/纪汉平

我是在家乡贫瘠的土地上见到她的，一个上了五年小学就被剥夺了读书权利的温柔善良的十二岁的小女孩。她叫小芹，头上扎着两条羊角小辫、圆圆的脸上带着未脱的孩子气。

那是一个春雨绵绵的日子，我到临近的南郑县新集镇去办事，刚出村口，一个熟悉的小女孩的身影映人了我的眼帘。小芹，你不是快上初中了吗？前年我在老家养病的时候，你不是还被高台镇小学评为三好学生吗？现在又不是放假，你怎么在这里给家里放牛哩？我不解地问她。“表叔，我已经不再上学了，我妈妈有病，现在还在县医院住院，连住院费都交不起，弟弟年纪又小，爸爸说我已经上了五年学了，应该为家里干活了。”她扬起天真的小脸，两眼失神地望着我。

顿时，我的喉咙哽咽，看到小芹在她这个不该过早承担生活重担的年龄而担起了生活的艰辛。我一时不知道该向她说些什么，是埋怨她爸，还是责怪她妈，或许都有，或许都没有。看着她那菜色的脸和与她这个年龄不相称的过于单薄的身材，以及身上破旧的毫无一点色彩的衣服，我上街办事的兴致荡然无存。我从衣袋里掏出一张百元钞票，放在她瘦削的小手上，掉转头又继续向新集走去。我的脑海里一直在思考着一个既复杂又简单的问题：“怎样才能使贫困农村里类似小芹这样的女孩都能上学，我们每一个有良知的人和社会应该为她们做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