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父亲
□文/姬有文 姬娟颖
父亲离开我们已三个年头了,可他老人家的音容笑貌常常浮现在我的眼前,使我一次次潸然泪下,往事像电影一样一幕幕从眼前映过……
父亲的一生没有穿过皮鞋,一双胶底的松紧布鞋伴他走完了平凡的一生。我的父辈兄妹七人,父亲排行老大。
父亲十三岁时外出谋生,曾打着赤脚从西安走到汉中,据父亲讲走到汉中时,他的双脚已血肉模糊。解放前父亲曾给有钱人当过保姆,从给人带孩子到给人做饭,什么活都干过,啥苦都受过。三年自然灾害时期,爷爷撒手西去,留下了五六个尚未成年的叔叔和姑姑。当时父亲总是在单位吃最便宜的饭菜,甚至好长时间都饿着肚子上班。单位上的领导深知父亲肩头的担子很重,便照顾卖给父亲一些杂粮和土豆。为了补贴家用,他曾光着膀子扛三、四箱子肥皂步行五里路去给人家送货。少年时,大冬天只穿着两条单薄的裤子给人家干活。每当我们为比上不足而奥恼时,他老人家常常告诉我们:有吃有穿,知足常乐。
父亲的一生充满了对党的忠诚与热爱。他常说:“不管现在党内有多少腐败分子,主流是好的,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更没有我这个穷孩子的今天。”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农村刚刚开始实行土地承包制,许多人都想不通,对党的政策有偏见,发牢骚,父亲每次回家都给左邻右舍的乡亲讲解党的政策,并以自己的亲身经历歌颂党的政策好,土地包产到户是奖勤罚懒,在土地下放到户的当年,家家粮食丰收。父亲对待子女总是严中有爱。父亲文化程度不高,总希望我们多学习,能上大学有出息。九二年,我刚出校门就毅然进藏工作。父亲在信中鼓励我说:“温室里长不出参天大树,应该到大风大浪里好好锻炼”。在藏工作的几年里,艰苦的环境使我打退堂鼓,是父亲一次次“家书”鼓励着我坚持下去,使我一次次变得坚强,以至于每次取父亲的来信,我单位的藏族老书记总是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家书抵万金”啊!每次手捧家书,我总是心绪难平,只有干好自己的工作,才能让父亲放心。后来我入了党,他老人家逢人便讲孩子有出息都入党了。在当今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有多少人只向“钱”看,而在他老人家的眼里,入党是最光荣的事。当我的一篇篇文章见诸报端、杂志后,他老人家写信鼓励我要多学习勤工作,又对母亲夸我争气。
父亲啊,您走后,每当礼拜天回家与母亲团聚时,我不止一次地习惯性地在大门口寻找您那微驼的身影,我知道您一定又在大门口守候多时了,您一定又在家里做了我最爱吃的“泡馍”,若一个星期无论谁没回家团聚,您心里一定惦记着放心不下,又要念叨多次,不知又要操多少心。如果世界上真有所谓的“心灵感应”(我宁愿信其有)的话,您此时此刻一定在天堂感应到了女儿正在想着你,我们姐弟和母亲都过得挺好的,您的大外孙已考上了理想的大学,您就放心吧:我想,有爷爷、奶奶、外婆陪着您,您去天堂的路一定不会寂寞的,您若需要什么就托梦给您的儿女们吧,清明快到了我们会给您寄去的,您就放心地一路走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