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的御用

□文/李业成

我常想鲁迅先生对封建文化的批判，是良言。但良言常常不被人重视，再说它会打碎很多人的饭碗，因为还有很多人要靠修补这些文化吃饭，好多已被人们认知的糟粕，依然还要不断地泛起，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读鲁迅，我曾有这样一个感觉，对封建文化的挞伐，鲁迅的笔既不是匕首也不是投枪，而像武松的哨棒，噼里啪啦地打下去，它的功绩在于对青年有好处，不再被这些东西所害。这是我读鲁迅一个最大的感受。

封建文化（有人把它混同于传统文化），首先都不是为人民大众服务的。有一个概念，笔者多年在脑子里萦回，就是想不出，最近读柏杨的大作，忽然发现：就是“御用圣贤”四字！就是用文武两把刀治民，“文治”和“武治”，也就是武力摧残压服和文化摧残驯服。凡是被封建统治者看重的东西，被皇权专制欣赏的东西，你不要怀疑它对人民有好处。这一类文化就是“御用圣贤”的工作。把人严格地分出等级来，一级一级地跪拜，一级一级地驯服，人人都在一个坐标上定了位，这比皇帝的十万精兵还管用呢！还有什么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等等，治天下像羊圈里栏牲口一样稳当。这样的文化他们只会好好巩固哪会舍得放弃。还有温、良、恭、俭、让，只让老百姓这么做，他们不这么做。对付没有文化知识的百姓用这种栏羊式，对付有头脑的读书人，同样是这种圈羊式，让他们统统去科举进官，保证不会有一头羊走失，人的智商全部变成羊的智商，你说这还不好治理吗。经书中我们也可以读到“苛政猛于虎”之类的话，那倒不是为民说话，不过是想进谏，一时没有进谏的资格，那不是为民着想而是为上着想，对上服务。

如果这话不足信，我们可以想到一个形象的“文化”现象：缠足！活生生的一个正在发育的脚趾硬被勒断了，这个孩子残废了。这个现象直到解放后才被废除。为什么不放开脚让它长呢？这和好多“文化”是一理的。你再看历来被抬举的文人，简直被捧成“大圣”“至圣”，而对有些文人不打入地狱不算完，就是因为不能御用。这里给人一个启示，在检验的判断“传统文化”时，要看它是为什么人服务，为什么人所用，这样一看就明，只要有这个标准，就不会再被人哄了。传统文化中有值得保留和发扬的精华，但糟粕不可抱住不放，更不能扎进浆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