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重的失真

□文/韩志宽

退休赋闲，偶翻一本过期的2002年第十三期《读者》杂志，见上面有转自《环球时报》2002年4月15日的一篇翻译罗马尼亚作家贝德罗斯·霍拉桑捷安的一篇短文《小提琴和大蒜》。文章讲述一位知名的小提琴艺术家“他”，虽说演技精湛，却不修边幅，带着满嘴大蒜味儿登台表演。而且不听劝告，将此怪癖当作个人偏好。一次，他为慕名而来的观众演奏了塔尔蒂尼、波隆贝斯库及其他好多名家的作品，获得了成功。最后，一个女中学生上台为他献花，他大为感动，吻了姑娘的面颊。写到这里，作者重点叙述了这样一个情节：

“太可怕了！这个姑娘刚吃过蒜——简直太可怕了！怎么能这样捉弄我呢？太不像话了！也没人检查一下她吃了什么。”他面带微笑，一边谢幕，一边对自已说道。

姑娘同样感到大失所望。

“哦，大师吃过蒜——”她觉得，一位小提琴演奏得如此美妙的艺术家，除了玟瑰花瓣，不会吃别的。

文章接下来写道，小提琴家发誓从今往后再也不吃大蒜了；那姑娘也打定主意，以后再也不向音乐家献花了。

应该说文章的立意是不错的，一篇小小说，能反映出如此思想已属不易。何况作者文笔生动，干净利落，读来也满感人的。

问题是稍有经验的人都知道，两个同时吃了大蒜的人，是不可能相互闻到对方的蒜味儿的。这个重要细节的失真，断送了这篇文章。说明作者没有生活，完全在杜撰故事，凭空臆造，对自已对读音都不负责任。沙上垒塔是站不起来的，不严肃的结果毁了这篇文章！

至于文中提到吃桂花可除蒜味儿，因无经验不敢妄加评论。源于生活，高于生活，是文艺创作的基本法则。即使科幻小说也是在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展开故事，塑造人物的。作者描述的吃蒜情节是人所共知的生活细枝末节，稍有留心，当不致出错；其所以发生这样的纰漏，恐怕作者是从来不吃大蒜的，非此，别无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