腌咸菜

[湖北]　张琪

前天，邻居送来一小包腌咸菜叫我们尝尝他们的手艺，嗅着一股久违的腌咸菜的芳香气味，心中立即泛起一种难言述的情愫来。

记得在过去的日子里，除了逢年过节之外，腌咸菜可是一家人饭桌上的主角，一到秋天，小城里几乎家家户户都要做腌咸菜，在各家小屋墙里总要摆几个小瓦罐坛子，这种瓦罐坛子准确的叫法是荷叶坛子，因在上面坛口旁，沿伸着宽宽的荷叶边子，盖上坛盖后就可以装上水，这是为了阻碍空气进去，防止咸菜变坏，所以装上腌咸菜的坛子还得隔几天要加水换水。记得那时我家腌菜的品种有萝卜、辣椒，还有黄豆酱、豆腐乳，其中做得最多的还是廉价的萝卜菜。那时家家都做腌菜的原因主要还是因为生活拮据，平时没有多少闲钱可以上街买新鲜菜，特别是遇上雨天，干脆就不出门，从菜坛子里抓几把放点油随便炒一炒，就可以下饭。

可以这样说，我们这代人大多数都是吃咸菜长大的，当年最奢侈的吃法是，就是在菜中淋上一点香麻油，要不在咸菜上面蒸几片腊肉，看上去油汪汪的十分诱人，胃口自然大开，就可以多吃几碗米饭。

记得在我当知青下放农村的日子，每餐若有一点萝卜腌菜吃还算不错的，那年月一到冬季就搞兴修水利，男人就挑着扁担箢箕，带着一点米，还用小玻璃罐头瓶儿装上咸菜，晃晃悠悠上工地，合伙煮上一锅饭，饭熟了斟在碗里就各自用带来的咸菜下饭，一个个还是吃得津津有味的。

今天腌咸菜似乎已淡出了人们的生活，因为现在的咸菜是餐桌上的配角儿，吃它是换换口味，再说现在想吃咸菜也方便，上街就买得到包装得十分精致的各种咸菜，像重庆涪陵的榨菜，还有小包装的四川泡菜，真是应有尽有，这无疑也是我们社会生活不断进步的一种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