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霞
·千曳·
霞离开这个世界已经三年了。现在每每想起她,总觉得她还活着。
和霞相识并在一块工作虽然只有三四年的时间,但闻知她的大名却早在十数年前。那时我在单位宣传部供职,有次接局通知去北区的一个矿参加新闻工作现场会,第一次从矿区广播上聆听到了她吐字清晰、抑扬有度、标准纯正的播音。我当时简直难以相信,这酷似省级电台播音员的声音,竟是从霞的口中发出来的。
没想到,十几年后,霞调到了我们单位,我和她有幸成了一个部门的同事。经过一段时间的相识和接触,我渐渐了解了她的一些事情。年轻时,市广播电台曾看上了她,就在准备办调入手续的最后关口,她却被别人给顶掉了。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前几年从播音员的岗位上退了下来,到矿办公室去当了文书,不想又遭受到了排挤。调到我们单位后,她从事的是人力资源管理工作,好多业务得从头学起,对已年近40岁的她来说,确有一定的难度。但她硬是靠着一股顽强的吃苦钻研精神,很快就熟悉和掌握了业务。
不久,霞在单位买了住房,就在霞准备安居乐业,享度人生时,命运的不公又一次向她袭来。在一次洗澡中,她无意发现胸部生出了一个小硬块,到医院一查,结果竟查出患了乳腺癌。再见到霞,已是半年之后,她虽说憔悴了许多,但精神却一如从前。领导为了照顾她,让她好好休息,没给她分配任何工作,寂寞了来单位转转即可。可霞却每天都准时来,像个正常人一样上班。病后的霞,比原来坚强了许多,她特别忌讳别人在她面前提到“病”字,事事都很要强,不愿落在别人后面。
2004年冬天,霞又一次病倒了。令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不到两个月,病魔就夺去了霞年仅42岁的生命。参加完霞的葬礼,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总觉得霞的音容笑貌老是在我的眼前晃动,晚上睡觉几次都被噩梦惊醒。次日清晨,我早早地来到办公室,开启电脑,打开千千静听播放器,点击阎维文的《母亲》,听着听着,我的眼泪竟默默地流了下来。我这时才感受到,《母亲》一歌竟是那么地情真意切、感人肺腑。
我倏地明白了霞为什么老是那么爱听阎维文的《母亲》,原来在霞坚强的外表下面,她也有一颗女人柔弱而需要安抚的心肠,需要一种力量的支撑,而能给她力量、慰籍的,她也许认为只有阎维文的《母亲》。
写就这篇小文,窗外仍旧在飞雪,透过晶莹、洁净的雪花,我仿佛又看见了霞,她就在这白色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