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失手[湖北]张琪

这已是下半夜了，如水的月光给寂静的小城披上了一层神秘而朦胧的面纱，一个黑影从阒无一人的街道边蹿了出来，很快就溜到一幢带有小院的二层小楼的门前。

这是一个窃技十分高超的小偷，他早就盯上这套略显偏僻的老宅子，虽说房子有些陈旧，但是属于单门独户的，而且小楼后带有一个小小的庭院，院内花木繁茂飘逸着淡淡的芳香。白天常见到一对头发花白的老年夫妇在庭院里给花草剪枝浇水，在这个土地日显匮乏的小城里还能住上这样的住宅楼，足见身份很不一般。小偷早就打听好了，房主人是一位退休的政府官员，几个儿女都在外地工作。哼，这些当官的，没有一个好的，搞你们也算是劫富济贫！小偷的脸上似乎浮出一丝轻蔑的微笑。趁着淡淡的月光他悄无声息地翻过墙，轻松地穿过了庭院小径，顺利地摸到了二楼卧室的窗台下，借着淡淡的月光，依稀可看见室内里的几件简单的家具。他屏气凝神听着屋里的动静，屋里睡觉的人好像还在说话，妈的，这么晚了，还说什么话，妨碍老子下手！

两个老人已经躺下了，说话声音虽不大，但还是清晰地传来，小偷蹲在窗口边听得清楚。

唉，真没想到竟会死这么多人……这是老头子叹气的声音。

是啊，太惨了……那些失去父母的孩子太可怜了，这是老婆子在轻轻的抽泣。

…明天就是发工资的口子，我想把这个月的工资捐出去，地震灾区缺钱啊！

你上次不是捐了一万，那些还在位的也没有咱们捐得多呢！

你这个人总爱与别人比，别人捐多少我不管！

老头子显然有点生气，老婆子便不吱声了。

不知为什么，一直在偷听他们说话的小偷突然改变了主意，他静悄悄地又从原路返回了，出来时他两手仍是空空的，这是他第一次失手。小楼里老人很快进入了梦乡，不一会儿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他们今晚睡得很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