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是根
□文/贾旭彪
儿时,我有一个家。父亲、母亲、弟弟和我生活在一个屋檐下。
后来,我和弟弟先后离家在城市里找到了职业找到了媳妇,有了孩子,有了自己的新家。
从此,老家一分为三。走出乡村成为城市居民算是成就了父母的一辈子的希望;两个儿子像鸟儿一样飞离父母也自然给二老美满的生活中带来些许缺憾。
回家的次数是屈指可数了,每次回家待的时间也愈来愈短。路途遥远不是理由,工作紧张更是扯淡,娶了媳妇忘了娘才是真。
作为儿子,时刻牵挂着父母是掏心窝子的话。城里熏陶的媳妇对农村人的偏见我能理解。残月当空的夜晚,我独坐在阳台上遐思,往事常常一幕幕浮现眼前。
老家门前有棵柿树,是我上小学一年级时父母亲手栽植的。柿树长到丈把高的时候,父北削掉了其他旁枝,只留两枝,在门口写下了一个瘦大的“丫”字。那时,我们兄弟俩还不懂得父母这样做是什么意思。
春夏秋冬,寒来暑住。父母用汗水浇灌着柿树,柿树在一天天生长;父母也在用心血培育着自己的孩子,我们兄弟俩也天天围绕着柿树打打闹闹,慢慢地成长。
父亲常常看着柿树念叨:这一枝茂密、壮实。
母亲站在一旁补充说,那一枝结的柿子多。
刚参加工作后,总往家跑。父亲一味嗔怪,怎么又回来了?赶快走,安心工作!
现在回老家,母亲避头就问:怎么一个人回来?什么时候走?下次把孩子带上!
去年春节,我们兄弟携妻带子荣归故里。注视门前的柿树,确实如当年所愿,长大了,树身的粗糙折射出老屋的沦桑和父母的饱经风霜,两个碗口粗的树枝梢端各留着一个柿子没有摘,尽管已经干瘪,却依然红得耀眼。
邻居的大婶对我说,春天夏天,经常看见你妈往树上瞅,一瞅老半天;秋天冬天,你爸时常站在高凳子上,去抚摸两个树丫子,也不怕摔了。
我开始明白了,明白了大字不识几个的父母竟然有哲学家的思维,他们是在寓情于景啊!
父母是老家门前的柿树,我和弟弟便是树身分开的两个枝丫,而树根就扎在老家庄基的泥土里。
我对弟弟感慨道,老家是根树,我们兄弟俩是这棵树的枝丫,不论我们将这个“丫”延伸得多远多大,老家永远是我们的根。
弟弟说,我们要把这些告诉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