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斧神工的“牟万能”

他叫牟琪信，大家都叫他老牟，我习惯称他牟师。

老牟喜欢抽烟，一根烟在他手里只深深咂几口，就只剩长长的一截烟灰，也不去抖掉，任凭它自行垮落。

与牟师初次打交道，是在去年秋天。由于操作电焊的缘故，他戴着墨镜，我错误地以为他是个中年人。之后去车间见他有时操作电焊，有时操作车床，钻床、刨床边也时常出现他的身影。我问他：“牟师，你是干什么工作的？”“什么都干，领导安排啥活干啥活”他乐呵呵地回答。

由于井下生产条件变幻无常，机械故障频发，机修车间也就鲜有清静之日了。记得有一次皮带机头张紧油泵油管坏了，井下安排人员带上来在机修车间进行维修。一根不足零点五公分的铜管……看着眼前这根小小的管子，我犯难了。

我揣测着也许这回老牟也真的无计可施了。然而他却眉宇舒展，一边用游标卡尺测量着管接头的尺寸，一边询问着这根管子的作用。得知这是张紧油泵油管时，老牟胸有成竹地问郭队长：“重做这样一个头，尾巴留长一点焊在管子上行吗？”郭队长告诉他：“只要焊牢固就可以”。于是牟师便开始动工，只见他把一根小钢筋迅速地夹在车床上，右手控制进刀，左手控制旋转头动作。随着一串串铁屑的落地，一个接头形状的东西呈现在大家眼前。

尽管接头是做出来了，可接头中间那个钢针一般粗细的孔又该怎么打？车间有这么细的钻头吗？即使有车床又怎么卡得住？“小田，你去库房给我拿张砂纸”牟师对我说。等我拿来砂纸，他诡秘地打开车床旁边的工具柜，从里边的角落里摸出一个小盒子，转过头来微笑着说：“这可是我的老家当了，这回算是派上用场了”。打开盒子，里面密密地躺着几根纤细的小钻头。牟师拿出一根最细的，把砂纸裹在钻尾上，然后将裹有砂纸的钻头卡在钻床上，这样钻头便固定好了。三下五除二接头的孔便打好了。

接下来的工作便是焊接，这是牟师最拿手的，虽然管子和焊条一般粗细，可他却利用铜焊精准的将接头焊在了铜管上。见识了牟师的手艺，在场的几个人无不感慨称奇。

油管加工好了，井下又开始运转了。牟师笑吟吟地接过大家递来的香烟，依旧深深地咂上两口，又是长长的一截烟灰。

这就是老牟，彬长大佛寺矿机械修理车间鬼斧神工的“牟万能”。　（田文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