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力宝之谜

高志华

不谈“健力宝”的配料和工艺流程，也不谈它去年创汇2100万美元的经验。这里，兹实录某办公宣同仁的一段对话——

田某：你们知道吗？“健力宝”使用易拉罐包装要加以限制，改为玻璃瓶装，生产大大萎缩了！

杨某：咋搞的！原先宣传说，由瓶装改罐装，才受“老外”欢迎，这下改回来，企业岂不要倒闭？国家不也要受损失？

小刘：谁能告诉我“健力宝”建厂的时间和办公大楼的方向，或者经理的生辰八字，我能算出它还能维持多长时间——小刘最近潜心缸研相术，他一本正经，大家哄堂大笑。

　黄某：老田，你那消息是从4月16日《文摘报》上看来的。原因很简单：有关部门规定易拉罐属“超前消费”。不是说要过几年紧日子吗？全国人民，包括幼儿园和敬老院，大家都要风雨同舟，共度难关，上上下下，都喝瓶装的，销路照样畅通。

杨某：那“老外”……

黄某：“老外”还不是跟着我们转？美国的“可口可乐”罐用红色，我们的“健力宝”偏用白色，挤垮了可口可乐。现在，再在玻璃瓶上作文章——比如，把瓶子作成杨贵妃或西施的模样，说不定比易拉罐装的更走红……

钱某：走红？走红也不行！你们知道吗？正当“健力宝”被命令限制生产的同时，外国的可口可乐、百事可乐公司却纷纷来中国建厂。你们想想：是将“老外”送上门的外汇收下方便呢？还是拉着咣哩咣当的健力宝先换人民币再换美元利索？再说，健力宝创汇再多，是国家的，收“老外”送到家里的外汇，是自己的——

关某：我说同志们，不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也看了那张小报。小报嘛，啥不敢登？真实性究竟有多少？即使真实，那篇文章的题目也写得清清楚楚——《能这样一刀切吗？》“一刀切”，就是形而上学的思想方法问题。要相信，不长时间，是回得到纠正的。这么大一场改革，个别工作人员一时思想跟不上，这不奇怪，随着时间的推移，会好的。

众人点头如鸡啄米。

捏死蚊子般寂静。走人，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