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夫如子
文/仲沙
问过很多的男人和女人,做男人和做女人那个容易些?多数女人认为做男人容易: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男人作为大,出息多;而男人们则认为做女人便当。通常说来女人择夫是第二次投胎,嫁得佳婿,则终身有靠,吃喝不愁。婚后有能耐的,图个自身发展,锦上添花;没能耐的,经营家务,面对一个小天地总比男人面对一个大世界来得省心省力些。天塌下来有男人顶着,这是古往今来许多人的共识。
有了这个前提,做男儿丈夫的第一要能拼,第二要会忍。能拼是指力挫群雄出人头地封妻荫子光耀门庭;能忍是指当不幸败阵要忍辱负重忍气吞声化悲痛为力量笑得最后笑得好。将一口鸟气溅得妻一头一脸的人,男人看不起,女人更看不起。这就无怪乎许多国人借酒消愁,以烟去忧,怕的是自己一不小心泄露出喉间的一丝呻吟。
男人如此,可见其可怜了。然而世间最见不得这种可怜的人,往往是他们的妻子。不待丈夫呻吟,妻子就开始呐喊,不是怜他,而是自怜:天啦,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我怎么这么命苦,嫁了你这么个倒霉蛋!
此时的丈夫,眼里即使有泪,也被妻子的怒火炙干了。没有眼泪的男人,并不是不坚强,至今记得在城区街心公园见到的一幕活剧:妻子和丈夫吵崩了,扭身便走。丈夫黯然伤神地摸着儿子的头,少顷,有泪如珠。儿子大骇,拉着父亲的手说:“去奶奶家吧!我伤心了会找妈妈,你为什么不?”
我就是在那一瞬间不由自主地握紧了丈夫的手,一种新的角色意识和对男人的了悟油然而生——做丈夫的妈妈,消融他的紧张和委屈,包容他的挫败和伤感,安慰他、鼓励他,像对待一个惶然无措的孩子!
世象自古有天便有地,有男便有女。说不定谁更该依赖谁,谁又该命定担负谁。夫妻本是同命鸟,相濡以沫见深情。如果我们的女人都能在感叹自己从属被动的情绪中,调出自己母性的关系和爱给丈夫,伏枥之马,蔫能不心存感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