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江女儿的笑靥泪水

九豫

读着陈长吟的小说《风流半边街》渐渐地汉江开始在我的心灵流淌，秦巴山野水墨画儿似地出现在面前。奇异的习俗，浓郁的山乡情味使人陶醉，那一个个有血有肉各具特色的女性形象令人痴迷。

中篇小说《风流半边街》（同时也是书名）通过美术学院学生冉丹青利用暑假到汉江边上的半边镇采风来写小镇独特的自然风光和浓厚的乡俗民情的。别具一格的地形风貌令人大开眼界。那震憾人心的“借种”习俗，那花样翻新的闹洞房场景，无不引人人胜。店主家三个年龄层次的三个女性形象尤其传神：老妇人精通世故，富于经验；少妇人单薄清秀，凄婉动人；小姑娘“温柔中含有刚硬，淳朴中带着野气”……

《姊妹渡》写老船工死后留下两个女儿金彩和金霞俩姐妹在金塔渡口摆渡的故事，两个女孩性格的差异，价值取向、对幸福的理解、人生追求以及择偶标准等都截然不同。作者热情地歌颂了真善美，针砭了自私自利和虚荣浮夸现象。

《金沙滩》是用传统写实手法结构的中篇小说，写的也是历代文人写滥了的爱情故事，但不管是思想的深邃还是形象的丰满、情节的动人上都堪称这本集子里的上乘之作。小说读来荡气回肠，委婉感人。

细读这本小说集，我以为突出的有三个特点：

一是作者有意识地表现了丰富多采的地域文化。长吟是喝汉江水长大的，每一部作品都倾注了他对陕南家乡的挚爱之情。他借鉴了“寻根文学”的优长，集中写了汉江边上安康（古称金州）一带风情，把这地方“秦头楚尾”的文化渊源开掘到深层，发挥到极致，渗透在每个故事里。它不是蛮荒的猎奇和落后现象的展览，而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活脱脱的有血有肉的生活现实，是少女少妇们的娇着、笑靥和眼泪。二是强烈的现代意识。长吟小说没有停留在抚慰伤痛、鞭挞邪恶的浅层次上，小说充溢着现代丰富的生活内容，隐含着深刻的现代思想意识，始终与社会发展同步。

三是写作方法的多样化。集中第一部分是风景系列，中间是中篇，实际是女性系列，最后是人文系列，写作方法也迥然不同。从前边叙述的四个中篇看，《风流半边街》是通过画家的眼光和步履来结构故事；《多情桃花水》有现代派的笔法，打破了时空界限，在不断穿插、融入和抽出中娓娓道来；《姊妹渡》是两个主人翁轮番自叙；《金沙滩》是传统写实用倒叙之法。

长吟青年时代写诗，后来写散文，现在又转写小说，所以他写作的总体特点是诗化了的散文，散文化的小说。其小说自然带有诗的韵味和散文的悠徐了。

我也仿效他一回，用散文的方法写下这篇评介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