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姊赋词悼秋瑾

□弓保安

秋瑾生前有位盟姊，名叫徐自华，也是爱国词人、革命志士。她曾出钱出力帮助秋瑾革命。秋瑾被杀害后，她按照秋瑾生前的嘱托，将秋瑾骸骨葬在西湖岳王墓旁，并与《鉴湖女侠秋君墓表》，组织“秋社”，呼吁革命。她还用岳飞原韵，作了一首哀悼秋瑾的《满江红》：“岁月如流，秋又去，壮心未歇。难收拾，这船危局，风潮猛烈。把酒痛谈身后事，举杯试问当头月。奈吴侬、身世太悲凉，伤心切！亡国恨，终当雪；奴隶性，行看灭。吧江山已是，金瓯碎缺。蒿目苍生挥热泪，感怀时事喷心血。愿吾侪、炼石效娲皇，补天阙。”

词的上片主要是对秋瑾的哀悼，同时概括了秋瑾死后的革命形势，表示壮志雄心仍在。其大意是：岁月如同流水，秋（暗射秋瑾）已归去，但壮志雄心未停歇。满清政府难收拾如今这样的局势——革命风潮迅猛强烈。端酒杯痛说秋瑾死后安葬事，举酒杯试问当头的明月：秋瑾的身世怎么太悲凉？使人感到无限悲切！

词的下片抒发了忧国忧民之情和救国救民之志，表达了对帝国主义侵略者的仇恨。其大意是：祖国被列强瓜分的仇恨，终究要洗雪；一些人的奴隶性，也行将消灭。可叹大好江山，已是金瓯破碎残缺！举目看水深火热中的百姓，令人痛心得热泪挥洒不绝；我感怀国家大事，忧国忧民喷心血。但愿我辈革命志士，学女娲也炼五彩石，补天缺。

岳飞的《满江红》豪气干云、壮怀激烈，徐自华的这首词用岳飞原韵，也写得豪气冲天、悲壮激昂。徐自华的这首词和秋瑾词一样，阳刚之气不亚于岳飞词。为什么清以前女词人的爱国词未脱女性的阴柔之气，而清末女词人的爱国词却能脱尽阴柔之气？我想，这大概是清末资产阶级民主思想已经传播，资产阶级民主革命风起云涌，徐自华、秋瑾这些爱国女词人，已经和革命的男子一样，加入了向封建社会、封建思想宣战的战斗行列的缘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