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特区的报告续

陕西人在外地　贾留柱

乘车的奥妙——打工杂记之二

广东特区乘车被“宰”的报道与投诉信，经常见诸报端，致使许多不知个中奥妙的外来人或打工者踏上车门就担心。车前标牌上明明写着直达广州火车站，或是深圳、珠海，开到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半路上却停车撵人下车。一般人出门在外，势孤力薄，吃个哑巴亏算了。有不服气的据理力争，碰着和气些的主，也只是退点钱而已。下了车，人地两生，又不知再到何处乘车，语言又不通，只有瞎碰着挡过路车。多花钱且不说，往往赶车误点，办事误事。

有的线路情况稍好点，司机能与下一段司机说好，并将余钱转交，乘客只不过多倒一次车而已。对这种半路倒客当地司机行话为“卖猪仔”。本人也曾遇到一回这种事，尝到了个中滋味。中巴前挂牌是佛山到珠海，车行到大良镇就被卖了“猪仔”。因买的是到容奇镇的票（过大良两站，但同属一市）。上车后让买票，才知没转钱，只得重新买票。

吃一堑长一智，更何况屡屡吃亏，慢慢结识了一些行中人，才弄清了原因所在。

中巴几乎全是个体客车，为争拉客，相互之间常闹矛盾，甚至打架斗殴。为此，就出现了地区保护主义，各自在所住地段拉客。这样可以有客大家拉，有钱大家挣，倒也相安无事。人们出门乘车，多是行装沉重，倒车困难，尤莫是长途，都喜欢坐直达车。中巴如只标明实际行驶路段，拉客必然减少，只好挂长牌行短路，一段段接力而行，大大延滞了乘车的时间。

大部分中巴白天不许驶入火车站及一些繁华市区。终点站虽写着广州火车站，最多开到离火车站仍有十多里的南方大厦，有的只能进到白鹤洞或黄埔等市郊。下车再坐轮渡，乘公共汽车，常把人倒得晕头转向。

九四年一段时间，深圳至广州的中巴多有把乘客丢在中途的东莞市而扬长开去的。报上、广播里不断出现乘客的投诉信，引起外来人员的愤慨与反感，大有谈中巴色变之感。

“宰”客的事也多数发生在个体中巴上。内地乘车时，因各种客车都有着标准定价，一般上车后极少有乱加价之事。孰不知特区流动人员多，车辆常客满为患，司机就伺机抬高车价。而中巴即使在乘客不多时也有漫天要价的毛病，如遇老乘客，还价都是一口到位，司机知道唬不住，大都不再多说。初到之人不知此道，闷头上车，要多少都是不清楚，往往被抓了冤大头。正因为如此，初到广东特区去的人员，最好还是少坐中巴为妙。

国营长途大客车，别看外观不如中巴漂亮，车上又带有笨重的行李架，且也大都承包到个人，因此人员素质较好，再加之终归还是有婆家的媳妇。一旦被乘客投诉，单位就有被“爆光”、罚款的可能，司机也自然逃脱不了干系，因此信誉极高。车牌上写哪到哪，极少有卖“猪仔”的事发生。其缺点是多为长途班车，每天发车次数较少，路途越远越少。因此得耐心等候。　坐汽车不易，坐火车也难。广州火车站售票处永远是人山人海，近年虽采用封闭式分批进入购票法，有时挤一天连售票厅大门都进不去。于是，“炒”票者应运而生。一般价钱为票价的一倍以上。94年春节前，笔者的几位同行者出了三倍的钱才弄到到西安的卧铺票，而且还等了十来天。花那么多钱，要能买到真票倒也罢了。往往是花大钱买假票，上车后被查出，补票、罚款、挨训，不被撵下车已是万幸了。有的人在检票口就被没收了票，那可就更倒楣了。所以有经验者即使不住旅店，也找到旅店车票代售处，所出服务费不多，票也不会假，又不用排队。笔者此次回西安，在省长途汽车站旁边街内的省军区第二招待所代售处，早八点交钱定票，十点钟就拿到了卧铺票。这可就应了陕西人的一句老俗话，“一窍不得，少挣几百！”竟是多花了好几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