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伯阳式的抗日英雄包森

杨　眉

1984年8月，在中央电视台播映的有关抗日战争的专题片中有一个镜头：一位白胡子老游击队员对采访的记者说：“那老包，厉害呀！”他说的老包，就是以智勇善战威震冀东，被誉为夏伯阳式的抗日英雄包森。

包森是陕西蒲城人，名赵宝森。1932年2月在三原县上初中时入党，不久考入西安高中。在西高上学时因领导抗日救亡运动被捕入狱，出狱后到渭北参加游击队，再次被捕并判处十年徒刑。他在狱中和赵伯平等坚持斗争，西安事变后获释出狱。

1937年秋，包森从抗大毕业，分到八路军一二九师，先后担任连长、支队长、冀东军分区副司令员兼十三团团长，领导部队坚持游击战争，创建盘山抗日根据地，指挥了大小上百次大小战斗，给日伪军以重创，以致日军驻华北派遣军总司令冈村宁次，也发出“到冀东如人苦海”的哀叹。

1938年7月初，冀东抗日大暴动爆发。包森率领一个连在长城线上游击，与暴动武装配合，开辟了一块游击区。7月下旬的一天，包森带领战士化装成老百姓突袭敌佛爷来据点，歼灭日伪军80余人。枪声惊动了驻遵化城的日军，一个中队200余人赶来增援，包森把部队埋伏在佛爷来村外，待敌人钻进伏击圈后，突然发起攻击，将敌军切为两段，分割包围，最后用白刃战将敌击溃。此战毙俘日伪军近百名，缴获步枪40余支。

这年10月，冀东大暴动的武装在日军重兵进攻下受到很大损失。八路军主力部队向西转移。包森临危受命，带领冀东二支队在遵化、兴隆开展游击战争。在一年半的孤军奋战中，他不但保存了实力，而且越战越强，游击区从长城外扩展到长城里边。

1939年4月上旬，包森设计活捉了化装侦察八路军情报的日本宪兵大佐赤本。由于赤本顽抗，被战士用斧头砍死。这个赤本，是日本天皇裕仁的表弟，他的被俘，使华北日军大为震惊。日军通过商会给包森送信，商量交换赤本的条件。包森让来人给日本人回话：“回去给狗日的说，老包提的条件有两条，一是马上向我投降，二是立即滚出中国！”

1940年1月，冀东军区司令员李运昌主持会议，决定派副司令员包森开辟盘山抗日根据地。包森带领一支小部队很快剿灭了盘山20多股、600多人的土匪，招收抗日青年和冀东暴动的武装，组建了冀东军区第十三团，他兼任团长。他请石匠在盘山的几十块巨石上凿下“抗战必胜”、“日寇必败”、“中华民族万岁”的标语，以震慑敌人，鼓舞士气。战士们把包森叫“黑脸”或“老包”，还编了顺口溜“老包三件宝，特务连、侦察员、徐司号”。特务连本是警卫部队，但能征善战，包森常把它当作主攻连用。这个连有的人是土匪出身，能打善冲，但不服管教，包森能镇住他们，因为包森比他们更能打仗，更不怕死，他们服气。侦察员都是孤胆英雄，上天津、下蓟县，捉舌头，弄情报，无往不胜。徐司号是司号员小徐，打起仗来，包森把他带在身边，喊声：“吹冲锋号！”部队顿时如猛虎下山，所向披靡。指挥作战时，包森从不猫腰低头，拿望远镜观察敌情时也是挺胸而立，象看风景一样从容。1940年4月的一次作战中，他站在前沿指挥，被一颗子弹击中左颊，从右太阳穴下穿出，治了3个月才痊愈。回到部队后，8月的一天下午，在蓟县王庄子看地形，他对几个连长说：“今天非和敌人打一仗不可！”一个连长说：“天快黑了，敌人不会出来的。”他肯定地说：“做好战斗准备，一定会来！”果然，不到十分钟，侦察员飞马来报：“敌军约有两团兵力从北平开来，只有十几里了。”，由于准备充分，打了个阻击战，日军留下几十具尸体，其余撤回北平。干部战士们说包森会“神算”，包森说：“在观察地形时你们没有看到公路两边有一溜长长的烟尘吗？兵书上说的‘远方烟尘弥漫，必有军马行动’，很简单嘛！”

在包森的指挥下，1940年7月下旬，在盘山白草洼伏击日军武岛骑兵中队，鏖战14小时，全歼骑兵70人。1941年11月14日，包森率十三团配合十二团在遵化四十里铺伏击伪军第六团，毙敌50名，活捉300余名。随后，奇袭东双城据点，歼敌200余名。1942年1月3日，包森率十三团打刘备寨，吃掉伪军第十团一个营，1月6日，在亮子河又歼灭其一个营，最后一个营在逃跑途中又被吃掉，彻底将该团番号抹去。1月12日，包森带领十三团的7个连在燕山口蔡老庄一带摆口袋阵，将伪军第四团包围歼灭，将救援的第三团击溃，共击毙伪军、日本顾问100多人，俘虏团长以下900多人，缴获大炮4门，轻重机枪20余挺，枪700多支，子弹10余万发，军用物资十几马车。一连几仗，伪军第二集团军差不多被打光了。1月下旬，包森又率十三团在盘山龙虎峪以西的贾庄子歼灭日军70余人，中佐大队长被击毙。

包森指挥作战战绩甚丰。在战斗最频繁的1940年初，三天一小仗，五天一大仗，战斗所获难以数计。

1942年2月17日上午，包森率十三团一营的一部和特务连，在遵化县野虎山遇到向该地“扫荡”的200多名伪军。骁勇善战的包森根本没有把这碟“小菜”看到眼里，部队一个冲锋把敌人压到一条山沟里。包森站直起身子用望远镜观察敌情，正准备发出进攻命令，一颗子弹击中他的左胸，世有良才天不永，32岁的他把热血挥洒在长城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