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对话

王玉兰口述杨超整理

儿子，今天是你十岁的生日。我们这个三口之家，第一次团聚在你的生日蛋糕前。十年了，你的声音里已少了许多的奶气与稚嫩，你已是—个小男子汉了。做为母亲，想和你做第一次的交谈。

当你出生在宝广线上最艰苦的略阳供电段观音坝变电所时，那时的我只是所里一名普通的变电值班工。爸爸彭万春常年累月地跟随着试验车奔波在管内341，43公里的铁道线上，极少有时间回家看望我们母子。

在你一岁的时候，你得了病。妈妈连夜爬货车赶到四川广元。医生说要住院，但是当时所里人手少，妈妈没办法，只好狠心买了些药，又连夜背你赶回所里。没有住院，你的病竟奇迹般地好了。

1986年不到两岁的你跟随妈妈到凤州变电所当所长。那时的凤州变电所正处在新旧设备交替更换的关键时期。那段日子妈妈不能好好照顾你，你就眼所里的叔叔阿姨们这家吃一顿，那家吃一顿，张家睡一晚，李家睡一晚。你成了大家的孩子，成了整个凤州变电所的儿子了。

一天夜里下大雨，全所突然停电，等处理完故障，妈妈找不到你的人影，最后才发现你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掉进了院子里的电缆沟里，变成了个“泥孩子”！

1989年段上考虑到咱家的具体困难，妈妈被调回段财务室，你才算有了一个固定的家。可是妈妈—开始不会打算盘，以后每天晚上练珠算，你陪着妈妈念叨着数字。一天夜里，你跑到妈妈床前说睡不着。妈妈问你为什么，你说是因为妈妈这天晚上没有打算盘。你知道么，我的儿子，当时妈妈的眼泪一下子就涌满了眼眶，妈妈欠你的太多了！

1986年你过生日，妈妈在参加全局变电技术比武，夺取了第三名；1987年生日，妈妈又在向分局、路局“新长征突击手”和“七五”奖章冲刺；1991年生日，妈妈又在夺取全局财务系统“技术能手”称号……而你每一次都是被寄放在别人家里。

你7岁生日那天，当妈妈推开门，一股子焦糊味，那是你第一次学着做饭。两只小手还在盆子里机械地为爸爸洗着衬衣。妈妈从那一天起感到你真的长大了，懂事了。“铁路的孩子早当家”，妈妈深深地体会到了。

做为母亲，妈妈欠你的很多，做为父亲的爸爸，你的十个生日，他有九次没有参加。你会不会责到你的爸爸妈妈呢？

当你一次次打开你的“保险柜”，拿出一沓沓的证书，奖章给你的小朋友们说，这个是我妈妈的，那个是我爸爸的，我爸爸的比我妈妈的还多时，妈妈深深地明白了，你是那样的理解你的爸爸妈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