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版导读
影视评论的“捧杀”与“棒杀”
文/成家
观读艺术作品,得之于心为感,出之于口为评,落于笔墨且发表出来,就谓之评论。
现今的影视评论流行“捧”风是有目共睹的弊端,一些人“妙”笔“生”花,“生”出许多不切实际、不负责任的廉价赞语,“戴”在一部部影视作品和一个个明星的“头上”。被捧者倘若有些自知之明,还无甚大碍,如若不然,真的认为自己“天下之美皆具”,那可糟了,其后果定是再也看不见自己的不足,听不进他人的批评,不思进取,日趋落后,最终被残酷的现实所“扼杀”。此谓之“捧杀”
而另一种弊端却在貌似有棱有角的外壳下麻痹着评论界的警觉,一些人士比喻为“棒杀”:轻易而无说服力地随意否定作品,特别是那些反响较大的作品,如前不久的大型电视剧《武则天》,就遭遇了这样的“恶棒”。对于武则天,大历史学家郭沫若早有话剧为其“定调”。于是,演过郭老话剧的几个知名艺术家对这部电视剧表示了不满,说它拣了芝麻丢了西瓜,把一个历史上颇有建树的政治家弄成了心毒淫荡的腐败暴君。又于是,评论家也抬起了严肃的头颅,指责它“媚俗”、“歪曲了历史”云云。一时间,许多报刊纷纷撰文呼应这种观点。
见仁见智,本无可厚非。不过,既然是“见”,必须是读懂作品后才抒发的观点。凭借思维定势和听任逆反心理,有了一点“自我感觉”便轻率定论,恐怕算不得见“仁”见“智”只能归入“棒杀”羔类了。共实,稍加留神并不难看出这电视剧编导的角度选择和人物定位。他们要表现的不是政治家武则天,而如林语堂先生所说的是“一个最有权威、最伟大的女人”;他们要写的也不是武则天的文治武功,而是她“热爱生活,生活对她一如游戏”。这种活灵灵的人,正是艺术地而非学术地塑造历史人物的上佳切入角度,是所谓“历史人物生活化”。
我们正生活在一个“他人引导”的文化时代。因此,影视评论在正确地引导创作者创作作品和观众观赏作品上,也就有了它的责任。影视评论的“捧杀”和“棒杀”现象,除了某些文人的评论动机不纯外,还与他们同观众隔绝和不合群有关;长久生活在一个以“我”为中心的单一的封闭的思想体系里,不知道观众在想什么,不知道观众在关心什么,这种“划地为牢”式的评论,又怎么可能在一个“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艺术时代中发挥它的功用?因此,影视评论要想获得它的力量,就必须和时代生活,和观众的心声有一种切切实实真真正正的融合。有了这个前提,才会有理解,才能有扬弃,影视评论才能得以实现超越。才不至于把影视评论带进“死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