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高平君
毛錡
高平君之遽然升遐,实出人意外,闻悉噩耗,曾急书挽联:“出语关风,涉笔成趣,堪称三秦通俗文学高手;斲轮有方,剪裁自如,不愧一代报人扛鼎中坚。”送去。但总觉意犹未尽,遂有此缅怀之作。
青门读书日亭午, 夜归食堂喝糊糊。感君厚爱每关切,
忽报高君遽作古。 寄身场房难安寝,辄云作家生活苦。
掩卷扼腕长叹息, 每夕鼠扰到五鼓。逢有盛会即相约,
是耶非耶犹嘀咕。 虽然身背十字架,谐谓走出彼得堡。
往事依稀浑似梦, 从未唉声叹无辜。朗朗笑声犹在耳,
顿如风雨袭心头。 捣麝成尘香不灭,倏忽绝弦登冥途。
四十余年淡水交, 壮心尚存击玉壶。始信人命诚危浅,
舆论机关曾为伍。 生来本是乐天派,脆弱易折过草木。
记得当年初识时, 胸怀旷达无城府。痛定思痛奈若何,
英姿勃发健如虎。 最是劫中乡野逢,欲作安魂该怎谱!
联袂采写西岳下, 焚蒿煮茗在田圃。情急草此长短句,
初试牛刀誉东府。 扫眉才子同落魄,缕缕哀思聊倾吐。
君长文学大众化, 俨然一对涸辙鲋。君不见,
乐见牧歌厌八股。 荒村陋舍竟夕谈, 自古文人诔词和泪写,
辛勤培育农民诗, 互以濡水相为沫。一曲长调当歌哭。
不喜洋腔爱泥土。 拨乱反正始新生,且将此笺伴作纸钱化,
后来同下丹江畔, 重又升堂奋击鼓。君虽远行不寂孤!
遵命脱胎并换骨。 《石头赶车峭韵味, 一九九六年三月
烈日之下斗蚂蝗, 《起根发苗滇力夫。写于西安东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