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电的日子

文/王黛

下班号响过，就蹬着自行车回家。快到存车棚时，迎面过来一骑车者，很响亮地嘟囔了一句：“他娘的，X长他爸是个卖洋蜡的！”引得周围的人都朝他看去，不约而同。

我心中好生纳闷：倒不是说“X长”也算个“大官”了，收入不会少，用不着他爸去“卖洋蜡”挣钱；也不认为他爸“卖洋蜡”有损“X长”形象，X长他爸卖洋蜡也未尝不可。我纳闷的是，洋蜡不像冰棍，可以单卖、一般总是与香烟、火柴、桂花糖、卫生纸、洗衣粉什么的一起卖的，他要是说“X长他爸是个卖杂货的”，便符合逻辑了，为什么偏偏说是“卖洋蜡的”呢？

进了车棚，这个谜才算解开：原来今天又停电。停电，你就得点起洋蜡洗菜、做饭、吃饭、洗碗……（电可以停，日子还得过），洋蜡的生意不就红火了吗？兴许多停几次电，X长他爸才好多赚点钱。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回到家才发觉，不仅停电，煤气也停了。拿啥做饭？太太似乎求之不得，提议说：“走，吃砂锅去！”

步出家门不到3分钟便是桃园路夜市。只见过桥米线、熏肉大饼、手工麻什、灌汤包子、米粉肉……每个摊位前都人满为患。几家卖砂锅的更是生意兴隆，每个座位后都有二三个在等候。“要吃上，至少得一个小时。”太太犯了愁。“可我肚子已经咕咕叫了。”我实话实说。“咱们转移阵地，到前面丰登路去。”太太抬腿就走。

饿着肚子，5分钟的路程走了10分钟。总算尝到“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眼发花”的滋味了。

丰登路夜市也是人流如潮，座无虚席。幸亏遇到俩熟人摆的摊，走了个后门才没费多大劲，砂锅就吃上了。不知是生意太好料用完了，还是忘了放，抑或存心偷工减料，4元一锅的砂锅没有常见的肉丸子和鹌鹑蛋，尽是些白菜、粉丝、海带、豆腐，白菜帮似乎未煮熟，咬都咬不烂，那海带更别提了……

回到家，电还不来。在洋蜡那如豆的烛光下，干坐喘气。想起砂锅档的好生意，心想：x长他爸也许是“卖砂锅”的？就在这时，肚子一阵稀里哗啦，翻江倒海起来。“不好！”我大喊一声，急忙冲进卫生间，一边吩咐太太I“快找泻痢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