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电话（小说）

文/薛永学

锅炉厂新任厂长孟昭华接到一个电话，听声音是市里主管工业的王副市长打来的。电话要他关照关照刘武法。孟厂长正待问话，电话已挂断了。第二天，他到市里开会，王副厂长拉着他的手，神情和蔼地说着话，然而他倒底没有提刘武法的事。孟厂长想问，偏有人找王副市长汇报工作。新来乍到，刘武法何许人也，孟厂长倘不清楚。回厂后，他询问厂办秘书小张，小张神秘地也笑笑说：“此人有点来头。”他给孟昭华讲了前任厂长的事情。

原来的厂长张某上任不久，一天晚上正在家中打麻将，忽接到一个电话，听声音绝像王副市长。电话里说：请他关照关照刘武法。张厂长满口答应，正待问候人家几句，电话却挂断了。他询问刘武法的情况，小张告诉他刘武法是锻造车间普通工，干活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是个不走正道的歪货。张厂长笑着说：人家有背景嘛。不久，刘武法调进厂办，但他啥事也干不了，还经常不上班。市里让厂里独立经营自负盈亏后，机关要裁员。张厂长给刘武法做工作，让他回了车间。他要向王副市长作解释，可王副市长到地区开会未归。大约一个月后，王副市长回来不几天，张厂长就被免了职。

孟昭华面上不动声色，心里不免嘀咕起来。

“也是张厂长自己不争气！　”小张感慨地说。

“接着说。”

“那刘武法离开机关时，指着张厂长的鼻子说：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小张面露慌恐神色，“果然不久张厂长在家聚赌，被公安局依法处置”过了半月天，他到南方参观时嫖妓，又让人举报了。王副市长抓住把柄，通报全市，立即免了他的职！”

“不应该么？”

“碰到风头上了，有什么办法？但大家心里明白，这事八成与刘武法被裁有关。不然，哪有这么巧？”

孟昭华听了小张的话没有表态。第二天，他到锻造车间去，还未进车间，就听到一片打闹声。原来是刘武法酗酒闹事打了车间主任。

孟昭华生气了，还未与其他领导碰头，就宣布停止刘武法的工作。刘武法吼道：“芝麻粒官儿，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小张以为孟厂长一怒之下说的话，过后一定会改，鸡蛋怎能碰过石头？可事实上刘武法几天后就被裁掉了。

孟厂长有时也喜欢打打麻将，可始终没有查赌的公安人员登门。

孟厂长到新都市深圳去了几趟，还经常到歌舞厅里去，但倒底没有因嫖妓被举报抓获。

那么，前后两位厂长接到的神秘电话是谁打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