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族斗牛

王志强

在贵州凯里市，苗族人十分钟爱传统的斗牛活动。苗族的斗牛与世界闻名的西班牙式斗牛士的人牛相斗不同，而以两头牯牛相斗，以决雌雄。

苗族斗牛，多在节日、集会举行。在凯里市约有百余处大大小小的斗牛场。斗牛场往往因地利势，选在四面有缓坡的河滩或平地上，缓坡便是自然的看台了。

每逢大型斗牛盛会，四邻八乡的苗族儿女便身着节日盛装，呼朋唤友，拖儿携女赶去看热闹。其实也不只是为了看热闹，对苗人来说，斗牛本来就是一件盛大的事项，加之斗牛盛会上又包含了更丰富的社交、娱乐活动，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好机会。在举行斗牛比赛之余，广场上是年轻人的天地：他们吹笙跳舞，对唱山歌，远远近近的同龄人以此交友、寻找意中人。除此之外，斗牛结束，人们还要举办各种文体活动，以示庆祝。但在所有活动中，最引人入胜，最扣人心弦的便是精彩纷呈的斗牛场景。

一般斗牛比赛，由主办者予以周密安排，然后分组捉对厮杀、淘汰，最后斗出本届“牛王”。在斗牛开始前，驯牛者多半要给牛用牛角杯灌以烈酒，以激发牯牛的野性、斗性。

斗牛开始的号角一吹，主人或斗牛士将两牛牵至场中央，双方一放绳，驯练有素的斗牛便进入状态，伺机发起猛烈冲击。斗牛斗到激烈之时，场上两头牛头角相撞，铿锵有声，斗牛满场厮斗，沙石乱溅，这时，四野的观众高声呐喊助威，声震山谷。而斗牛的激烈场面更是惊心动魄：有时两牛—个回合就分出胜负，强壮的牯牛会毫不留情地把对手掀翻在地，那千百斤的庞然大物轰然倒地，四蹄朝天的狼狈让观众既揪心又开怀；有时两头牛势均力敌，在场上长时间相持不下，走马灯似的团团转，从岸上斗到河中，又从水中斗到沙滩上，这时但见牛身上水、泥巴、血迹斑斑，其惨烈之相不忍目睹；有时两牛对峙之中，各不相让，僵持一久，双方皆口喘粗气，嘴吐白沫，这时主持人一般会和助手们用套绳将两牛套住后腿，众人合力将其分开，另行安排再决胜负。

一场斗牛赛下来多半是人困牛乏，但对获胜的牯牛及主人格外奖赏，不仅坡红挂彩，而且乡亲们还要敲锣打鼓迎送“牛王”凯旋。随后五彩缤纷的娱乐庆祝活动便拉开帷幕，人们的激情要持续好几天才消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