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俺的“小日本”
文/刘莉
我的丈夫叫唐健运,是铁20局三处西康线堰岭隧道的一名工地值班员。“小日本”是我给他起的绰号,因他工作在施工第一线,洞内灰尘太大,每次下班回来,总是满身是土,满脸黑乎乎的,而且鼻子下面正好有一撮像胡子一样的灰渍,再加上红皮夹克、黑皮裤子、一项安全帽、一双长筒水鞋,嘿,还真像一个小日本!
一提起工作,“小日本”便淘淘不绝地说个不停。洞内的值班员有时是三名,有时是二名,人手不够时,一天要值12个小时的班,而且随时随刻都要在洞内或洞口处的值班室。为了保证施工的正常进行,他时常忙得顾不上吃饭。作为他的妻子,我只好把热饭、热菜给他送到工地。他的活动区间基本上是:从值班室到洞内;从洞内到值班室。在这段路上不知留下他多少足迹,从下导坑爬到上导坑,从上导坑又爬到下导坑。一双双水鞋穿了补,补了穿。有人说:“他穿水鞋太费了!”可为了工程,他从未计较过个人得失,这真是个干活不要命的人。
我的“小日本”也是个乐观人,和他在一起,我仿佛年轻了好几岁。每次下班回来一看我在家,便高兴坏了,拉着我又蹦又跳,有时还亲上我两口。有没有人他都是一样,我总觉得不好意思,便对他又打又骂。在这打骂声中夹杂着一群笑声,充满了整个房间。有一次,我正在洗衣服,满手都是肥皂沫,他下班回来了,油头污面,看到我在家笑了,露出一排白牙,我说:“‘小日本’回来了?”还没等我把话说完,他一把拽起我就跳舞,当时我就火了:“真烦人,我忙得很,没时间陪你玩,滚开!”因为他的工作比较忙,我也要上班,一切家务事全落在了我一个人身上,我哪有时间跟他“胡闹”?可他不顾我生气,仍拽住我不放,而且还亲了我两口。我真拿他没办法,也就随他跳开了那种特有的“舞步”,跳过来跳过去,嘿,还真轻松了好多。
虽说我的“小日本”是一个乐观的人,然而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每次下班回来,把脸一擦、脚一洗,往床上一躺,“呼噜”“呼噜”的鼾声便开始了,无论怎么吵、怎么闹,他都不会醒的,也只有在这时,他才不说、不笑、不跳了。但有时候也例外,他躺在床上总是睡不着,我知道那是他腰疼病又犯了,使他疼痛难忍。看着他哼哼叽叽的样子,我十分心疼,只好买些药来,给他擦上,还为他一遍一遍地按摩,直到他睡着为止。看着他那瘦削的脸庞,我真为他的身体担心,常常暗自落泪。有时我劝他:“健运,这个工作太累了,咱换个活干吧?”可他却说:“这是工作的需要,你不干,他不干,那这工作叫谁去干呀?我的工作干得很好,不用你瞎操心!”看,我为他着想,他却还呵叱我,真是好心当成了驴肝肺!但事后想一想,他干的堰岭隧道是西康线的一号重点工程,大家都没日没夜地干,我的“小日本”他能当孬种吗?看到施工进度表上的箭头直往上窜,我真替他高兴。特别是元月份完成了106个成洞米,二月份又超额完成任务,三月份又创121米成洞的好成绩,我这心里啊,比喝了蜜还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