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如书

□文/赵建国

古人云：“书中自有颜如玉”，这只是一种功利性的说法，还带有自慰的意味，见不得真兑不得现的。不过书和女人的联系不自今日始，“举案齐唐”，“红袖添香”说的都是读书，细想起来，女人和书之间是如此相似乃尔，还真让人忽略不得呢。

有一种女人是书中的极品，其装帧豪华，气质典雅，表里如一。不仅封面设计构思绝妙，风格独著，其版式、印刷也极尽心力，更兼内容引人入胜，文字或清丽可嘉，或文采斐然，或端凝静肃，读之口舌生香，不知夜之深，又忘东方白。这样的女子聪慧善良如圣人，国色天香似仙女，只是这样的书和女子，平常人自然消受不起，属典藏本。

大多数书属普及型。其内容包罗万象，包装一般，既不妖艳逼人，也不冷波拒人，它们和我们大多数的妻子一样朴实。虽不尽善尽美，也是真实可感，而生活多是由这些普及型的书和女子为主体的。

有的女子慧心灵性，姣姣如明月，只是苦于生计，蓬首粗衣，风流自掩，让人往往一视却步。但再一交往，便发现她天生丽质难自弃，你不得不刮目相看。正如一些装帧简陋，纸张粗糙的哲学随笔，诗集文存，若不是偶然留住或是友人相荐我们很可能会失之交臂的。

有一类书，非常抢眼，题目诱人，版式气派，纸质考究，但文字错漏百出，内容浅薄无聊，我们往往不小心也会一购为快，及至到手细阅才大呼上当，在生活中我们不少人会为一眉眼含情的“秋水伊人”，逆流而上追求不休。等到揭开盖头后，却发现愚顽无知少情趣，常常来些焚琴煮鹤，佛头着粪的举动。

最可怕的是这样一类书。外表也还美观大方，如罂粟花，但内容却五毒俱全，让“开卷有益”的人猝不及防，不知不觉地上了道儿，堕落下去。当然真正的淘书者是会拒绝诱惑而远之，甚至揭露其于太阳之下的。这样的书和女人都可用作“攻城掠地”的秘密武器，往往能收到“兵不血刃”。而使敌臣服的奇效。不过此时的书和女人都已异化，不是通常意义上的书和女人了。

最难忘的是这样的书，如明清小品，学者随笔，它不会使我们大喜大悲，但隽永悠长甚耐咀嚼，引人深思遐想。我们在喜悦时可读它，悲伤时也可读它，几无厌弃之时，此类女人容颜未必很美，但如能拥有这样品性的女人过一生，真是三生有幸。随着生活阅历加深，我们看懂了潮涨潮落，情海波澜，对一切都已淡然的时候，我们会更深刻地理解这样的书，这样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