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　居（小说）

文/邓清华

我搬进了新居，一楼中门。

左边住的是老马，右边住的是老王。

老王在保险门铁纱后吊着一块大红布，隔着铁纱能看到那红布鲜红鲜红。老马没有吊什么布，却别出心裁在门上装了一面大镜子。镜子照人贼亮贼亮，因为从没有见过，妻子和我都很惊奇，这老马是弄啥呢？

时间久了，我才知道老王老马在单位上关系很好，只是搬家前，老王在对面按老马话说应属自己的楼梯下面围了砖墙，安个小门，放了一些杂物，占领了老马“领地”，从此老王老马便反目为仇，刀对刀枪对枪地干上了。你给门上吊块红布，我给门上镶块玻璃，你“避邪”我反避“邪”呀！

有一次，楼里忽然停了电，老马怀疑是老王家用电炉，因老王儿子是电工，按老马说的，不偷电才怪呢！

老马便将怀疑说成真的，出口便喊偷电之人可憎可恶，分明是说老王的。老王也不示弱，两家人便在黑夜里开始了吵架大战。我倒多个心眼，打电话一问，才知是高压线停电了。开门一说，老马蔫了，蔫了的老马说我是说有人偷电，并没有说你老王呀！老王得理不让人，你不说我说谁哩？

我心里便对老马产生了反感，特别是看到那块怪模怪样的镜子，心里直犯嘀咕。妻子说，本来想搬了家摊个好邻居，也有个照应，谁知……

大概是吵架后十几天的一个半夜，我忽然被喊声惊醒，听听似乎还有搏斗之声，我急忙手持短棍，开门一看不好，手电光里的老马全身血迹，正死死地抱住一个小伙……老王也开了门，我们两人一齐下手将小伙生擒。原来，老马上中班回来晚，发现有黑影在老王门前晃动，还有轻微铁器之声，便问是谁，话声未落一把尖刀将老马逼住，别喊！喊捅死你！老马却不害怕，与小偷展开搏斗……

从医院出来那天，我和老王去接老马。老王说，楼梯下那块地方，应、应该是的呀老马。回去，回去我先将红布卸掉。

老马说，这就不对了，老王，吊个布挡灰尘，家家都是这样，有什么不好？不好的是我那块大玻璃，知道吗，玻璃……

老马老王重归于好。

这就是我的那两个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