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婆
小说 □文/胡冬梅
男人从外面回来,醉醺醺的,女人扶他躺下,男人说声茶来,女人便端茶灌男人,茶毕,男人嘘了口气,似清醒。女人脱衣上床。男人偎着女人,说酒店的生意真好,大车小车停满,大款小款像着了魔似地甩票子,男人含含糊糊算计着,说光酒店一年就能赚上几十万。女人兴趣就上来了,说玩具厂呢?男人说玩具厂也好,玩具厂做的玩具抢市场,虽然卖出去便宜点,但销路广,赚的也多。女人高兴得不得了,想象着自己马上就要成富婆了,富婆什么滋味?富婆意味着出入轿车,家有保姆,挥金如土,走州过县风风火火,有头有脸。女人想到这又问起面粉厂的生意,同时很风情地推了推男人。男人动了动身子,含糊地说,也好,面粉厂我最不担心,那里有华仔和细妹看管。女人兴奋地用小指弹了一下男人的鼻尖,男人只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女人见男人没反应,就知道他还在醉。男人很少醉,今天怎么啦!这不是变了吗?这还了得!女人就联想到,有钱的男人酒桌上必定有女人,女人见男人有钱就会多几个媚眼。于是女人瞪着已沉睡的男人,欲问男人,几次推男人,男人都不醒,只哼哼。女人再重复几次,男人醒了,却骂道:“娘的×,你让我有个清闲好不好!女人叹了口气,用细嫩的手指搓男人的脸,男人又睡得像死去了一样。女人无奈,便起身抓起男人常带的包,翻来复去查了半天。女人搜出一张名片来,女人不识几个字,没信心去看,忽又觉得这是唯一的线索,就又认真看起了名片,陆丽平?女人认得这三个字,这明显是个女人的名字,于是女人心中火起,拿一茶杯欲朝男人身上掷过去,但又觉得,这可能是生意场上的正常交往。最后女人火气消了,她平躺下身子,偎在男人身边。
半夜,窗外有车鸣声,车鸣声过后有女人的说话声。于是女人又睡不着,女人总觉得那张名片不正常,思量男人和陆丽平是否有那个关系。女人下床在屋子里踱来踱去,折腾了一会又睡到床上,用凶狠的眼光瞅着睡熟的男人,瞅厌了,又爬起来,又在屋子里踱来踱去,直到后半夜仍没睡意。她索性开门去了屋外。屋外有猫,有狗,穿来穿去,互不相扰。看到这情景,女人的心突然平静下来,像是找到慰藉。女人想自己的男人平时说话亮堂,行事端正,不会与另外女人有“那个”。女人忽然觉得困,想进屋睡觉,但此时东方已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