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

（散文）　□文/王奂予

我站在清晨，从楼上向下看。一个孩子在地上走，他小小的身影像“卡通”，我不禁微笑。一个高大的长者，背着双手，垂着头，用目光保护着孩子。

孩子突然抬起头，他开始朝前跑。一个年青女子高声叫着：“到这儿来！”她伸出两只手，满眼都是热情，孩子径直跑到她的怀里。年青女子抱起孩子，她美妙的腰身裹在剪裁得当的套装里，非常的美。孩子伸出小手，抚弄女人的耳饰，女人就在孩子的脸上亲了一下又一下。孩子显然习以为常，他的注意力已转向旁边驶过的卡车。女人抱着孩子转过身，用目光去追那卡车，又干脆用脚步去追。

她们走开啦。长者一直低垂着头，宽厚地等待着。但一切都消失了。长者收回双手，这回完全失望啦：并没有向着他的呼唤和热情呀！长者朝另一个方向走去，那是一条更加沉寂的路。

我站在冬日的清晨，从楼上向下看完了这一幕。寒意侵袭了我的小腿和双肩。自从下岗以后，也就没有了向着我的呼唤和热情。

我收入很少，人就随着腰包不断瘦下去。时间拉长了我的身高。我站在楼上，看冬日里迟到的朝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