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生日

□文/志英

本来是没打算回娘家的。

母亲生日那天不是双休日，我提前几天托人捎了礼品回去，又打电话给母亲，母亲连连说：“不必回来，不必回来，工作要紧。”

于是我很安心，觉得也算是尽了做女儿的孝心了。

不料，家乡好友打来电话，说她定在16号乔迁新居。我一看日历，正好是母亲生日那天。我请假回去，在好友家吃了饭，又玩了个痛快。忽然想顺便回娘家看看。

远远地就看见母亲倚坐在门口，低着头织毛衣。我走近喊一声，母亲抬起头，我看见她的眼里分明有泪光！

一看家里，冷冷清清，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早已经凉了。

我连忙问：“他们呢？”

“你哥嫂几个还没回来，不知道他们生意怎样。你弟弟出差去了。只剩下我一个老太婆在家。”母亲的声调凄凉黯然。

“你怎么没吃饭？”

“我一个人吃有什么味！你怎么又回来了？”

此时此刻，我还能说什么呢？我只好强装笑颜：“我特意回来陪你过生日的。只是有事耽搁了，回来晚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母亲顿时喜笑眼开，起身去热饭菜。

坐在桌前，我努力装出一副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母亲慈祥地看着我，不停地给我夹菜：“多吃点，这些都是你们小时候爱吃的菜。今天一大早我就起来准备饭，等你们回来。”顿了顿，母亲又说：“人老了，尤其是你爸走了以后，我经常感到孤单，就盼个团团圆圆，热热闹闹。”

我听了，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小时候，我们曾经多么依恋母亲，母亲的怀抱就是我们的整个世界。长大了，有了自己的生活，有了自己的家，我们的世界广阔了，却没想到老人的世界只剩一个空巢！一直以为逢年过节给老人一点礼品，就是孝敬；平时老人说不必牵挂，就真的很少回去，以为一切都好。

其实，在家的那一头，老人正倚门盼望儿女的归来，开开心心地聊天，亲亲热热地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