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

□文/简桥生

前几天，我把小保姆叫到跟着，想结算一下工钱。

我对她说：“小妹，让我们算一下工钱吧！噢，我和你讲好了的，每月300元钱……”“是320元钱……”“不，300元钱，我本子上写得一清二楚……我记得你已干了一个月……”“是一个月零3天……”“整整一个月……我本子上真的是这样记的！也就是说，我该给你300元钱，但要扣除4个双休日，因为实际上双休日我们在家你什么都不要做——虽然做了饭，可我们供给你伙食费了……”

小保姆听了涨红了脸，但没有说话……

“4个双休日扣80元，还剩220元，对吧！”

小保姆眼睛有些发红，并且有些湿润，脸抽搐着，还是不说话。

“前两天，你不小心打碎了3只碗1只茶杯，应该扣除碗钱4.5元，茶杯钱2.5元……”

小保姆眼里充满了泪水，瘦弱的身子抖了起来。

“还有，你10天前在我儿子手里拿了10元钱——我给他的，后来不见了……所以……所以应该给你210元……噢……我想起来了，你来我们家时，我到火车站接你，公共汽车费1元，二两米粉钱1元，应该是208元……”

她用颤抖的声音说：“那是我自己掏钱的……”“不，你记错了，我掏的，你忘了，是我先上车……”停了一下，我抽出两张100元的钞票递给她说：“还有8元钱，先欠着……你收下它吧！”

“可是……”她的泪水已流了出来，但是，她还是对我说了一声：“谢谢！”

我站起身来，觉得浑身燥热不安。

“为什么你还说‘谢谢’？”我问。

“因为你给了我自己劳动得来的钱……”

“可是，我在盘剥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