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心如珠

[广西]　王立平

小青一回到家就“哇”一声大哭，桂芳问他哭什么，小青说：“妈妈，明明抢了我的大珠子，换给我一个小小的珠子。”桂芳很生气，问明明是谁家的孩子。小青抹着眼泪说：“明明的家在街对面那个大院里。我不知道他的爸爸妈妈是谁。”

小青一边哭，一边把小珠子托在手心里给母亲看。桂芳拿起儿子手里的珠子，看样子像是一颗珍珠。她不相信，举到窗前逆光仔细端详，嘿，千真万确是一颗珍珠。

桂芳立刻消了气，小声说：“别哭别哭，你那颗是玻璃珠，只值两毛钱，现在换回一颗大珍珠，最少值五十元。”小青说：“我和明明弹珠子，原来每次都是我赢的，换了小珠后我每次都输了。”桂芳说：“得了一颗珍珠，输就输吧。”她把珍珠放进一个小盒，再藏到衣柜里，反复叮嘱儿子出去不能乱讲。小青问：“为啥不能讲？”桂芳说：“这颗珍珠抵几百颗玻璃珠，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们占便宜，懂了吗？”小青说：“懂了。”其实他心里仍念念不忘那颗玻璃珠。

傍晚，桂芳给小青洗澡时，发现他的手背上有两道牙痕，身上也青一块紫一块，就问儿子跟谁打架了。小青说：“没打架。”桂芳问：“没打架，怎么会有这么多伤痕？”小青说：“是摔的。”桂芳说：“手背上这两道明明是牙齿痕，快说，是谁打你？”小青只好说：“下午你上班后，我跟明明打架了。

桂芳心疼得掉下泪来，轻轻给儿子涂药，问他痛不痛。小青说：“不痛。”以往小青破一点皮都大哭的，这回却格外坚强。

儿子的坚强，使桂芳更加心痛，涂了药后，她就拉起儿子说：“走，妈和你去找那个明明算帐。他竟把你打成这样，太过分了。”小青挣脱母亲的手说：“我不去。”桂芳说：“怕什么？大不了把那颗珍珠还给他。”小青兴奋地说：“妈妈，我已经把玻璃珠抢回来了。

桂芳吃惊地问：“你不是为了换珠子才跟那个明明打架的吧？”小青说：“我就是去跟他换珠子的，他不换，我就抢。”桂芳问：“那颗珍珠呢？”小青说：“已经还给明明了。

桂芳赶紧去打开衣柜，又打开那个小纸盒。纸盒里静静地躺着一颗玻璃珠子，那颗珍珠确实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