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报纸

〔兰州〕　王东峰

5年前，我从单位下岗以后，很长时间也没找到合适的工作。一个大男人成天窝在家里围着灶台转，我憋闷的简直要发疯。妻子说，“要不，你明天试着卖报纸吧，这生意本钱小，又不会赔到哪儿去。”

第二天，我就捧着批发来的五十份报纸，走上街头。为了赚取人们的同情心，我找了一枚xx大学的校徽戴在胸前。穿行在车来人往的喧嚣中，我用颤抖的声音叫卖，可半天过去了，一份报纸也没卖出去。我泄气了，心头悲凉，只觉得过往的人们是如此的冷漠。我后来就不再吆喝了，捧着厚厚的一摞报纸，茫然地在人群中穿梭。都快到中午了，我才卖了十来份报纸。因为不停地走路，我累得腰疼腿酸，就蹲在一个卖鞋摊旁边，对着过往的行人，将报纸摊开在两臂上。过了一会儿，年轻的鞋摊老板走到我跟前，“我要份晚报。”我将零钱找给他之后，他望着我胸前的校徽，问我，“你是xx大学的学生？”我脸一红，回答说是。他又问，“家里情况不太好吧。”我的脸更红了，默默地点了点头。他要是再继续问下去，估计我的马脚就要露出来了。我一边支吾着回答他，一边站起身往前边走。我刚一转身，身后响起一个女人愤怒的尖叫，“林笑山，你神经病啊，早上不是已经买了晚报吗，怎么又买了一份，你钱多得没处花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