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归大海作波涛

陈宏运

（一）

宝鸡，我省第二大城市，西北重要的交通枢纽。宝鸡列车段1510名职工，担负着65对客货列车的运转乘务工作和6对旅客列车的客运乘务工作。漫长的铁道线上，留下了他们繁忙的身影和辛勤的汗水……他们为宝鸡、陕西、西北各省乃至全国的经济腾飞，默默地奉献着……

此时此刻，伫立于窗前的中年汉子，就是宝鸡列车段段长苟德宁。他在想什么呢？

两年前，当他来到列车段时，摆在面前的不是鲜花和坦途，而是成堆的难题，需要他一一化解。

他没有忘记那些曾横七竖八地摆在面前的数字：餐营收入欠缴2%，商品上缴率不到95%，堵漏款完成不足90%；搞多种经营盈利为0，段可支配的自由资金也几乎为0……他忘不了那个在全路受表彰的班组，每月人均奖金不足5元！

对上他没有任何的豪言壮语，对下也没有丝毫的自吹或许。他只是默默地寻找着。

（二）

“三月春风似剪刀”。夜幕笼罩下的秦岭山、渭河水，更显得宁静、高远。他和党委书记马林山一起登上守车，他们要亲自看一看，体会一下运转车长的甘辛。列车走走停停，终于在一个小站停下不开了。车长小赵上车站问计划，答日：“没点。”小赵只好打了一壶水，又从老乡家弄来几个馍和几块咸菜，充满内疚地说：“凑合凑合吧，实在没有想到你们会上车。”苟德宁回来后几天都没有睡好觉，逢人便讲：“那顿饭是我吃的最有滋味的一顿。”

记不清有多少次他下货车上客车而后又下客车上货车，奔波于群山之中。总之，一个个方案在他的头脑里酝酿成熟了。在党委一班人的支持下，这些方案纷纷出台了：精简机构，实行现场办公制度，干部劳动制度，股室包班组，领导包车队，实行同奖同罚，并严格规定段党政工领导要坚持不拿一等奖。运转和客运定期进行人员交流，成立旅服公司，吞并多经办、餐营办，立足主业，多元开发，面向市场参与竞争，组建小食品加工厂，并逐步渗透，由内向外，打开市场。餐车进行承包，商品进行承包；对车队和班组在加强考核的基础上，实行开放，逐步拓宽服务项目；对客运列车长考试、考核进行公开竞争、招聘……

这些举措使得本来就不太平静的列车段，又掀起了层层波浪。

有人观望。怕不是雷声大雨点小？新官上任三把火吗！

有人怀疑。餐车承包交纳风险金的最后期限就要到了，承包人小隆还在门口转悠，钱在兜里装着就是下不了决心。

有人骂娘了。两个客运列车长因班组管理不善，发生了较为严重的路风事件被撤职。一位餐车领班因有带烟行为被改职。一位餐车主任严重违反劳动纪律被处分。有人放风说，要给领导们“好看！”

……

他从往事的沉思中拉回思绪。片刻，脑海里又不时出现一个个这样或那样的镜头。

——夏日，骄阳似火，酷热难当。党委书记马林山却登上宝鸡至北京的281/2次临客，冒暑添乘。上车后，他一遍又一遍地查看车门，向职工讲安全的重要性。一趟车就先后检查了14次车门。而后，又帮着供水员烧火，帮着售货员售货……他添乘一路，忙了一路。两天三夜的路程，他仅休息了不足15个小时。

——副段长吴国尧春运、暑运马不停蹄连轴转，为客运服务工作费尽了心血。

——党委副书记杨卫国认真巡视车厢，发现火情，及时处理……

——副段长王玉润为发展第三产业，常常熬得睡不着觉。

还有副段长董春镐、瞿佩英、纪委书记、工会主席……翻开手中的记事本他看到这样一组数字：客车车辆公里年计划29300千辆公里，实际完成年计划的110.2%；货物列车吨公里完成年计划的106.4%；运输利润完成年计划的100.8%；销售收入完成年计划的108.1%；工副业利润完成年计划的143.7%；运输收入完成年计划的100.8%。截止1993年3月31日，全段实现无一切责任行车事故2383天，连续两年全段无一件路风事件发生……

数字是枯燥的，但是这些数字当中却看到了他和全段的干部、职工所做出的努力。

531/2次列车继荣获铁路局慢车标杆班组和铁道部路风建设先进班组之后，又于去年11月22日被命名为铁道部“文明列车”。305/6、291/2次列车分别被铁路局命名为“卫生旅客列车”，被陕西省命名为“文明列车”，同时在铁路局客车评比中连续两年名列前茅……列车段连续两年被分局命名为安全先进单位，被宝鸡市授予卫生先进单位、文明单位、军民共建模范单位称号，现代化管理获两个省级奖……

苟德宁知道，列车段的整体工作，就像是一列刚刚启动的列车，他们过去的工作只是朝前迈了一步，要追赶时代的潮头，还要百倍千倍的努力。不过他深信，能有这第一步，就可能有第二步、第三步……“山涧岂能留待住，终归大海作波涛”。他深知自己肩上的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