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袖珍小姐”

文/朱波

图/朱之朴

奇迹出现：三个月身高增长两厘米

10月17日上午，记者正在外面采访，突然接到栗仲平高级工程师的电话，说三个月前曾来南京治疗的“袖珍小姐”赵路君又来复诊了。于是记者马不停蹄地赶往他所在的中科院南京分院。

一见面，栗工欣喜地说：“我们所期望的奇迹已经开始出现，已经十多年不长个子的赵路君，在三个月的治疗中长高了两厘米！”

赵路君于1980年3月6日出生，其父母同龄，母亲身高156厘米，父亲身高166厘米，双方和家庭均无特殊病史，在他们46岁时，生下小路君，足月顺产，出生时体重为3.5公斤，身长57厘米，2岁以后基本停止生长。为治好她的病，其父带着小路君从1991年开始相继跑了北京、天津、上海、西安、重庆等地各大医院求治，全面检查结果，除骨龄小外，未发现任何其它疾病，因此也从未进行过任何治疗。然而，小路君毕竟不同于正常人。生活的不便，心理的痛苦一直困扰着她的家庭。

她的不幸震颤着一位素不相识的科学工作者，他就是栗仲平。出于对科学的严谨态度和对儿童的强烈爱心，栗仲平经多方联系，终于说服并得到了南京康氏保健品有限公司的无偿赞助，同时，南京鼓楼区中医院矮身材专家蔡惠英医生也主动承担起治疗小路君的重任。今年6月26日，小路君在父亲的陪同下满怀希望地来到了古城南京。

赵路君是个特殊病例，专家们拟定了特别治疗方案，7、8、9三个月以来，据其父反映，赵路君服药治疗后，体质比以前有明显增强，活动量也大了，脸色由灰黑变成红润，在同一地点用同样方法测量，其身高由65厘米增长为67厘米，体重也比4.4公斤增长了0.4公斤。

现场目睹：小路君爱美活泼个性强

16年身高才增长8厘米，体重才增长0.9公斤，赵路君这样一个国内外罕见的病例，初治三月即大变样，真是令人难以置信的。一种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记者想尽快见到这位“袖珍小姐”。

顺着南京古生物研究所的那条飘着桂花芬香的小道，记者很快找到了招待所，隔着玻璃窗向门卫小姐说明来意正欲进去，猛然发现门卫小姐怀里搂着一个东西，仔细一看正是小路君。门卫小姐对着小路君轻声说：“路君，有叔叔来看你了，你到自己屋里去好不好？”“不！不！再涂点。”小路君只向窗外瞥了一眼便又缠着门卫小姐了。门卫小姐笑着解释：“她看见我们手上有指甲油，就非叫我给她手上也抹上不可。”

经不住小路君的软磨硬缠，门卫小姐帮她涂起了指甲油。记者只好径直来到她的房间，先与其父赵群德聊了起来。提到刚才这事.今年63岁的赵群德乐呵呵道：“别看她个儿这么一点点，什么都会跟别人学，还特别爱‘打扮’，不但爱穿漂亮衣服，而且还爱用化妆品，家里的‘香香’都给她用。”正说着，小路君一蹦一跳跑了过来，兴奋地伸出小小的涂上指甲油的手让屋里人看，脸上带着笑，那神情分明是让你夸她。见都在夸她漂亮，小路君倒有点不好意思地躲到父亲背后。“快出来，涂点‘香香’让叔叔看。”听到父亲这么一说，小路君迅速从床头柜上拿起一盒润肤霜，打开盖就将白霜涂在脸上，然后又将一张小脸贴过来让记者闻，嘴里还问：“香不香？”“真香！”记者一边夸道一边把她抱起来，这小东西真机灵，趁势给了记者“吧唧”一吻，惹得在场几位忍俊不禁。

赵群德说：“小路君性格挺开朗，爱看电视，尤其爱看跳舞唱歌的节目，有时看着看着自己就学着电视里跳起来。她还喜欢跟别人玩，不管大人、孩子，她都愿意。”说罢，赵群德问小路君扑克牌在哪里，小路君一下爬上与自己齐肩高的床上，从枕头下翻出了一堆扑克牌，嚷着要与记者“对阵”，记者故意不应，这下可惹怒了她。只见她从床上“腾空”而下，一不小心跌了个“嘴着地”，但又十分勇敢地爬起来，跑到记者身边手脚并用地动起“武”来，打了十几下觉得不过瘾，又操起老虎面具，扮成吓人的模样，大喊一声：“啊——咬你！”

小路君真的生了气。她发泄了一阵便坐在一旁一言不发，任你怎么逗，她就是保持沉默。赵群德说：“这还算好，脾气大时，她还会骂人。”“嗬！这么厉害呀。”记者对着小路君问。她腼腆地看着父亲，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岔开了话题：“爸爸，我要喝娃哈哈。”于是赵群德拿起桌上的小瓶饮料递给小路君，小路君便用管子吸起来。

记者问起小路君的饮食起居，赵群德介绍：她饮食每天6至7次，每次食量为1两左右，不挑食，像今天就吃了油条、大米干饭、稀饭、火腿肠等；睡觉也与常人几乎一样，晚上11点钟左右入睡，早晨7点左右起床，中午没有午睡习惯；大便每天一次，平时身体健康，一次能步行2公里，一口气能登上四层楼，能从近80厘米高处跳下。据记者观察，小路君活动量很大，在采访近3小时时间内，她几乎没有休息过，不是跳，就是蹦，要么抱着气球打转转，十分顽皮可爱。若不是事先知其年龄，一定会认定她只有2至3岁。

处境困难：父女俩需要社会更多爱

赵路君毕竟不是两三岁。“她已17岁，但身高只有67厘米，要想帮助她长到常人的高度，是十分困难的。不过，我们满怀信心，将进一步对其采取一切治疗措施，力争在短期内让她再长高一点，体质再好一点，生活自理能力强一点。”这是南京鼓楼区中医院康氏矮身材专科蔡惠英医生所讲的一段感人肺腑的话。她道出了所有关心赵路君成长的专家、企业家、普通群众的心声，同时也说出了赵路君父亲赵群德的心愿。

赵群德目前处境艰难：为小路君求医花尽了全部积蓄不算，家中仅有的三间草房由于年久失修前不久全部坍塌，正在这当口，老伴又因病去逝，为此欠下一笔不小的债务。赵群德眼里噙着泪说：“现在只剩下我和小路君父女俩，而我年老体弱，已无劳动能力，生活就靠当地政府每季度补贴166元及亲友资助点维持，小路君又患了这种病，以后她怎么办呀？”他的担心不无道理。但也有人向他指出了“生财之道”，劝他利用小路君赚点钱，南方一承包商许诺只要小路君每天在他那里向游客露露脸，就可得到每月1.5万元的工资，包吃包住；还有人愿出40万买下小路君，都被赵君德当场回绝。他气愤地说：“小路君大小也是个人，让她像动物一样让人参观，这不是污辱人格！？”

然而，这仅仅是个别行为，而更多的是社会给予了他们热情而无私的帮助，奉献出一片爱心。这次义诊，南京康氏公司承担了赵路君的全部医疗和食宿等费用；南京鼓楼中医院提供了免费治疗。此外，南京市儿童医院，对赵路君的一切检查费给予全免，很多医生牺牲休息时间，或放下手中的重要工作来为她诊治；赵路君所住的江苏省科委机关招待所，领导和服务员主动为小路君洗澡、做饭，自己出钱为她做了许多衣服和鞋子；有的出租汽车司机，坚持不收车费，义务将小路君送到医院；更有数不清的人不断送上食品和玩具……这个世界还是充满着爱。　（图为赵路君近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