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散文）

文/杨源

一双凤眼上的眉毛乱哄哄地、没有修整，犹如一块草坪，草都长到了坪外，大概是由于主人懒惰或是没有留意一直未修整。

眼睛慵懒地微微睁着，离得近，还可以看到一些活跃的睫毛长在眼皮上。

再往下是鼻子，小巧玲珑的，周围有许多小干皮屑，是感冒流鼻涕一个劲擦的缘故。

嘴巴微微张着，很早以前看到一本关于仪态美的书，说女人不讲话时嘴巴应该紧闭着否则不雅。今天不行，是非得张着嘴来呼吸，因为感冒引起鼻塞。

整个布局没什么特别。唯一令人难以忘记的是脸上散布的雀斑，颜色挺重，体积也不小。电视上祛雀斑的化妆品很多，几乎都试了，不起作用。后来明白，雀斑乃身体循环系统不好，体内毒素杂质带不走沉积而成，所以有效的办法是治本（采用中医之术调节身体）而非治标，便大大缩减化妆品上的开支，没想到，倒也省了不少钱。

这是我在镜中看到的自个儿的脸，苍白的、无精打彩的一张脸。

昨天是圣诞节，总是认为圣诞节是有雪的，惟有如此，圣诞老人才会出现。当天气预报晴时，仍不灰心，盼望天气突变，云层密布，飘起雪花，于我的心也是一种慰藉。没有雪的冬天，犹如青春少女没有饱满的乳房。

当时针转了360度，我知道，盼望雪花的降临一定是今夜最长最美的梦了。

企盼雪，从未有如此强烈的心境，时时刻刻想起雪。尽管我明白生活中注定与雪无缘，可我依旧企盼它，那是一种季节的呼唤，一种风情的向往。

失望重重地包裹来，并非仅仅因为圣诞节没雪，而是在社会的季风里迷失了方向，被吹感冒了。这世界所有的感冒只有一个证明：不适应。我的心中总有一种冲动，一种无法言语的痛楚，时间的流逝是在分分秒秒地进行着，同时流逝的还有青春和幸福！

此刻，我想到了阿忆博士的文章《临界三十，青春十万火急》和这首歌。尽管没有歌谱可我会唱这首歌，在内心以我特有的方式吟唱它。吟唱临界三十，青春啊青春十万火急！

内心的同感停留在现在。让我担心的是，真正到了三十多，也许对周遭的一切早已习惯，青春十万火急的感觉已无影无踪，那该是岁月流逝的悲哀，生命成长中的恶性肿瘤！

听着窗外北风呼呼的吼声，心中只有一个词，雪、雪、雪！我愿这一夜北风能够吹得千树万树梨花开。让青春的急火烧得慢些，让我的心与僵冻的大地得到一点滋润，那么一切都不至于如此颓废。

镜中，依旧是那张脸，只是脸颊上红润了起来，显得不是那么苍白。眉梢与嘴角带着笑，该是想到了明朝降雪的情景吧？

明天会有雪吗？

可在我们每个人心中雪已经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