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着是美丽的

（组诗）　黑妹

1998年4月16日，值陕北大风天，延电通讯组一行15人赴“清凉山新闻出版革命纪念馆”参观，馆前一三人雕塑，左持笔，中背包，右提书，寓“新闻、广播、出版”意。

首先是一支笔最重的那种

在岁月和怀念之前抵达我们的心底

比马和烽火直接比刀和子弹锋利

一支笔滴血的那种

笔锋划破黑暗恐怖

罂栗盛开的母体而现在是秋天了

回忆一天天饱满起来

一支笔被谁的双手供奉

走向胜利

然后是一只上升的鸟

亮丽的翅膀铺满天空

我看见一块黄金咬住春天的脚步

一个女子披着战争的华羽

穿过火焰与血液飘飞的九月

穿过烟雨的江南风雪的塞北

这些语言这些结实的句子

从背负挎包的女子口中吐出

我看见一种花朵牵上她的衣袖

一面旗帜燃烧在革命的高处

三

大哥那些书重不重

你从四七年提到今天

这么多年多少人读过

多少人落泪为那些书中

舍生取义的人以死报国的人

甚至死后连姓名都未曾留下的人

大哥那些书重不重

那些印刷简陋字体竖排

装饰寒酸的书

这么多年战争疏远了

文字泛滥了一匹白马在纪念馆里

静滞了大哥

这么多年谁哭了

公元一九九八年一个大风的下午

一群爱好新闻的青年

站在你的面前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