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散文）

□文/白寒松

表达爱最通俗的就是那句“我爱你”，这话差不多人人都用过，是“通俗文学”。

一见钟情的人常常被突然而来的爱情吓住，把一句“我爱你”含在舌头底下不敢说出来，而要说：“你的裙子真漂亮。”然后试探对方的反应，见人家不反感才敢往下说。两人原来就在一块工作，每天都见面，谁也没想到要爱对方，突然有一天，不知因为天气好，阳光充足，还是因为刚完成了一项有意义的工作，一方突然发现了另一方的可贵，遂生了爱慕之心，可也不能上来就说“我爱你”，而要说：“喜欢你的性格。”

对方也说：“我也不知为什么，就愿意和你在一起呆着。”

“我也是，和你在一起工作，不觉得累。”

往下还要说很多，可也涉及不到“我爱你”这三个字。

真正说“我爱你”这三个字，往往是在搅了舌头之后，互相凝视良久，才缓缓地说出来，每个字都要在对方心里打个滚儿才溶化。

结了婚说“我爱你”就少了，而且随着婚龄的增长越来越少，因为代替这三个字的办法有的是，而且都比这三个字实惠，慢慢孩子大了就更不能说，怕孩子模仿。小孩子的模仿能力是最强的，万一模仿起来，不得了。

于是，对一对恩爱夫妻来说，“我爱你”就成了最生疏的语言。有一天，丈夫突然发现妻子的头上有了白发，手上也满是裂口，不由地感动了一下，就捧住妻子的手说：“我爱你！”

妻子倒给闹愣了。很快甩开丈夫的手说：“还不洗衣服去，孩子都没的穿了。你个懒猪！”于是丈夫就有滋有味地品着那个“猪”字的余念，屁颠屁颠地洗衣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