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的记忆

散文　口文/声雨竹影

那大概是我最早的记忆了，因为很模糊，又不连贯，然而却固执地在那里，让我不时想起。

那时我家住在县公安局东边，一个静静的，有些小平房的院子里，门口就是西大街。小时候，大约两三岁的我，就常一个人坐在门口的木门墩上忧伤。父母亲是法院的干部，永远有开不完的会，奶奶要照看更小的弟弟，好象没有人会注意到我。只记得一个人，或许眼里还含着泪花，常静静地，久久地坐在门口，望着街道上的人、车、马，如河水一般从眼前流过……

去年我回到故地，从公安局经过，特地走到东侧的民居，院墙还是旧有的，只是大门由原来的南向临街改西向了。由半掩的门望进去，小小院落爽洁寂静，一个小花圃种了些绿绿的花草，小平房则垂首静默着，象是还沉浸在遥远的记忆里。脚步虽轻，但我仍怕惊扰了这个小院悠远而又甜美的梦，转身轻轻离开。而那个临街的，我记忆中的门，已被黄泥封住，底下木门框、木门墩依稀可辨。

只是不明白，记忆中的孤独和伤感，此刻却找不到了。一种莫名的甜美、亲切的感觉，似乎瞬间由脚下传遍全身。是啊，我正站在养育我长大的熟悉而又亲切土地上，故乡的一切都是甜美的，当然包括一个三岁小女孩的忧伤和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