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得读书皆好天

□文／毛锜

枕旁案头总是放着一叠一叠的书，还有朋友不断寄来和送来的书，都是急于浏览和涉猎的。可是有的只读了个序跋，有的仅翻了几页，每有负债累累之感。借口自然是忙，其实是“白杨树开花——无事忙”。说穿了，还不是自己的因循疏懒，得过且过罢了。

说到这儿，就由不得忆起往昔在中小学读书时，在同学中广为流传的那首厌学诗：“春天不是读书天，夏日炎炎正好眠。秋天蚊蝇冬天雪，收拾书包过新年。”诗不怎么高明，却诨谐有趣，虽从节气着笔，却蕴含着一种意味，即要懒得读书，那借口是很容易找到的，尽管理由牵强。后来我读闲书，才在《解愠编卷一·儒箴》中发现了这首诗的原版：“春游不是读书天，夏日炎炎只好眠。秋到凄凉无兴趣，不如耍笑过残年。”仔细品味，这并不是正儿八经学生写的，而似乎是过去那个穷措大的自嘲，属于张打油、胡钉铰一类。但作为一面镜子，仍有其发人深省之处。

书是人类的精神养料，或者说是滋润和医治人心灵的针剂与良药。尤其是在这个科学飞速发展、知识亟待更新的时代，勤读书，多涉猎，不断地用各种新的知识充实自己，对我们任何人来说都该是一件不可等闲视之的事情了。应该说，现在已有不少人意识到了这一点，但很可惜只仅仅体现在对孩子的读书抓得很紧，而自己却并未身体力行。或借口公务缠身，或忙于柴米油盐，乃至有业余沉溺于方城之戏而不能自拔者。于是时下出现了做父母的每每被孩子问得张口结舌，“顾左右而言他”的困窘现象。看来，我们这些经常对孩子“恨铁不成钢”的大人，在读书方面也该反躬自省一下了。

想到宋末元初翁森写的《四时读书乐》，我也忝作反厌学诗四句，愿与朋友们共勉：

春风夏雨秋斑斓，冬雪皑皑不觉寒。

人生乐事莫逾兹，但得读书皆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