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味秋天

文/张忠文

清晨起来，忽感觉到一股凉意，正在纳闷时却知已经立秋了，赶快回屋穿上长衫。虽说节令不饶人，却哪知这么快，前天刚立秋今天怎么就有了秋的味道？

洗漱完毕，吃了妻子弄来的早点，叼上一支香烟，急匆匆上了二楼屋顶，亲眼体验初秋的感觉。极目远眺：县城西北角的嵯峨山脉隐约可见，绿中泛黄，旁边的大小丘陵红黄交错；细细凝视：屋子周围的花草、树木，露珠晶莹，叶片下垂，干尖卷边，主脉变白发亮，标志着它的完全成熟；大街上行人匆匆，一些上了年纪的中老年，大都穿上了长衫。偶尔，还能闻到苹果、梨子以及玉米、高梁成熟的馨香味儿。不远处的枣园、柿子园，绿中渐白，白中间黄，黄中见红。所有这些，方使我完全明白秋天真的来到了。

童年是在乡村度过的。秋天如一片片金黄黄的世界，幻觉中，金色的后面就是幻想的宫殿。整片村庄，散发着河流、树木、田野、杂果混杂的芳香。在这个美丽季节里走，穿过无遮无拦的风，故乡的秋季一遍遍叠印在成长的碎片里：明净的天空，白墙红瓦的农舍，波光粼粼的河水，山坡一树树挂满灯笼般的柿树，密密麻麻的红枣，还有一片又一片金黄的野果，这些无疑是来自米勒笔下的乡村油画，朴素而典雅。秋天的味道是五谷丰登，野果飘香，平实安宁富足的芳香。

秋天就是故乡，有着丰收的喜悦与无限的秋光；秋天也是一位母亲，有着温厚的手掌；秋天还是一个日渐成熟的女子，温温柔柔，度过愤懑的夏天，将去更远更深更高的天空下遨游。

虽在一座小城市，有着同样秋天的感觉。男人穿着时尚秋装，女人穿着苏格兰格子的薄呢裙，在落地玻璃的阳台上品啜一杯咖啡的浓香，有着秋天香香的热度，含着欲望的热力，却没有完全褪尽暑天放纵的余味。

在暖阳宣泄的午后，喜欢在这座城市里游走，品尝秋的丝丝甜意，和夏季时候怄气的朋友重叙一场暖暖的问候，秋天包容起所有的不足和张狂，用温情和厚实的胸脯把你环绕，它的温润绵远的唇香，是都市女人成熟诱惑的果酱的味道。

秋夜，如果你不怕凉风侵袭的寒意，可以穿上那件时髦的秋装，约上三朋好友，在大街上、田园里、公路旁自由自在散步，尽情欣赏秋的味道。假若遇上其他三三五五，你马上就会感觉到天鹅绒般黑色皮草裙和时尚秋装的神秘而高贵，粉金色的缎带流露秋夜甜蜜的气息。这样的秋夜是难得而宝贵的，也是适合怀念与联想的。秋夜是沉醉的感性，散发着神秘的魔力和甜甜的香味。

秋天，已经不再是幼年宫殿与遥远的印象。秋天，保留了更多的深度和温暖，散发着沁人心脾的悠悠气氛和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