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

李天福

妻生了个女儿，我心中好欢喜。母亲盼着妻生个男孩，却生了个女孩，着实不高兴。妻月子里母亲也没很好照看。为此事婆媳俩时常闹别扭。妻也不时地埋怨我说：“我给你说过了是个女孩，你不听非要，说什么男孩女孩都一样，等我们老了，眼睛一闭，后来的事就不知道了。这下可好，受气的是我。”

说句心里话，妻是希望养个儿子的。怀上孩子她不知什么时候独自去医院检查过，回来告诉我肚里是个女孩，意思就是不想要，我说万一是个男孩呢？听人说第一胎做流产，第二胎不易怀上，再说了，做流产对身体也受影响，妻不语。于是我对妻说了那些话。

平日里，不管妻如何唠叨，一想到女儿，我心里总是欢喜的。女儿长得水灵，一双大眼睛，瓜子脸，薄薄的嘴唇红扑扑的。她调皮，象我小时候一样，女儿渐渐长大我才发现竟象男孩一样“野”，常常弄得浑身是泥满脸是十，妻天天晚上为她洗脸、洗澡，她一头浓密的黑发蒙上“野跑”招来的泥灰，气得妻索性给她剪成男孩样的短发。

一天，我和妻带女儿回我们家，一进家门母亲见女儿的头型便说：“唉哟，我孙女多象个男孩。”说着话便把女儿拉到她眼前：“你呀，从你妈肚子里跑出来那么快做啥。晚点出来不就是个男孩子？”妻瞅了一眼我嫣然一笑，意思是说：看你妈想孙子都快想疯了。我在一旁默然笑了。

今年五月的一天，我下班回到家里，女儿浓密乌黑的头发上扎起了两个小辫，小辫上用根红白相间的布条系成两朵小花，好漂亮！我心里高兴，问妻：“你给扎的？”妻笑笑说：“你问你宝贝女儿。”“是奶奶给我扎的。”女儿歪着脑袋扑闪着眼睛说。

夕暮，天边抹满了红云。我和妻带女儿沿小路散步。小路旁青草丛中开着各色小花。晚风习习，花草摇曳。女儿边跑边摘，妻紧随后帮着摘，我跟在她们后面不远，妻将摘好一束小花递给女儿，女儿将自己摘的一把花和妻递给她的一束花两手将花贴在两边脸儿，笑嘻嘻地问我“爸爸漂亮不！”我端详着女儿，女儿真美。我高兴，我有一个漂亮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