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版导读
王安忆鄙夷文人急功近利
著名女作家王安忆对商业转型期大陆文化市场不满。她说,她是一个严肃的作家,对大多文化人士丧失理想决不原谅。
她本人正撰写一部反映女人生存命运的长篇小说《长恨歌》。去年,她只写了《文革轶事》、《伤感的情与爱》两个中篇,比往年创作产量要“低得多”。她解释是理性思考多了,“不怎么样”,她也不希望有很多人看她的书。
对商业转型期的文化生态环境,及文化人的“急功近利”,王安忆感到“压力很大”。她说,“寂寞,正是寂寞”,但她又认为,不少作家如余华、苏童、叶兆言等写作状态还是不错的,比起新时期(1990年以前)作家更具想象力及创作能力,文学特征难以归纳,而前10年文学状态仅是浪潮、口号,往往众多作家模仿一个作家的写作特征。她认为,这跟生活形态变化有关,早年,众作家的背景、生活方式及命运大致出于一个模式,如历经反右运动、“文革”插队落乡等,现在则是各人自我选择生活,互不相同,难以类比。
不过,王安忆又矛盾地感慨:八十年代中后期真是一段好日子,创作空气自由,且商业化因素未浸透进来(那段时期,她曾写出具影响力的《荒山之恋》、《小鲍庄》、《大刘庄》等作品)。
身为上海作家协会的专业作家,王安忆的月薪八九百元人民币,属中等水平。她并不同意有些学者提出的“取消作协制度”,她说,一个作家没有钱(指从作协领取薪水),势必要走商业化道路,亦不自由。
目前,在文学受市场机制制约下,不少作家放弃了原有的理想,譬如近年有些被喻为“新写实主义”的作家,以“平凡状态”为标榜,在作品中强调“潇洒走一回”。更有“新状态”、“新体验”之类,实际上没有多少特征可概括,王安忆说。
她强调自己是个“对文学相当严肃”的作家,虽然苦闷,但对于创作来说比开心有利。
(摘自《明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