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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日期:1995年01月17日
第3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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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恩来:一生怀念的三位母亲

母亲是伟大的,伟人的母亲更是伟大的。作为世界伟人的周恩来,一生都怀念生他、养他的三位母亲。

1898年3月5日,周恩来诞生在历史悠久的古城——江苏淮安府山阳县(今淮安县)。生母名叫万冬儿,系江西籍师爷出身的万青选(时任淮阴县知县)的女儿。万氏美丽、善良,读过五六年家塾,受过较好的教育。由于家庭的影响,万氏性格开朗、精明果断、乐于助人,具有很强的排解纠纷能力。对于长子“大鸾” (周恩来小名),万氏寄予了厚望。

不幸的是,周恩来不满一岁时,他最小的叔父病危,膝下无子女。父母忍痛把他过继给叔父。两个月后,继父去世,留下守寡的嗣母陈氏。陈氏出身于书香门第,父亲是清朝的秀才。陈氏从小得到良好的教育,自幼喜好诗文书画,有较广博的学识和文学修养,是典型的中国传统才女。她性格温和,待人诚挚,办事细心,仁慈礼让。年轻守寡的嗣母常常把自己关在屋内,把全部的感情、心血和知识都倾注在对周恩来的抚养和教育上。嗣母丧夫的悲痛心情得到了安慰,而周恩来也从小受到了良好的教育。

陈氏继养周恩来以后,给他请了一位当地农家妇女作乳母。乳母蒋江氏,同样心地慈善,虔信神明,经常带周恩来去烧香拜佛,求东岳大帝保佑。虽然幼小的周恩来不理解乳母为什么要去拜佛,也不知道神明是什么,但是,乳母慈爱、淳朴、宽厚、行善积德和勤俭朴实的品德,却潜移默化地传给了少年周恩来。

1902年,4岁的周恩来开始在嗣母的教育下认字、背诵唐诗。接受中国的传统伦理道德。5岁以后,嗣母又把周恩来送到家塾里去读书。读《三字经》、《千字文》、《神童诗》,以及《论语》、《孟子》、《大学》、《中庸》、《诗经》等凝聚着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书籍,虽然不能全读懂,但对他的思维个性,却是最早的薰陶。

从家塾回到家里,嗣母又给他讲历史故事和神话故事,引导他读《西游记》、《水浒》、《三国演义》、《说岳全传》、《红楼梦》、《镜花缘》等等,还教他吟诗作对。少年周恩来,开始养成好学深思、慎行明辨的习惯。

与嗣母和家塾的教育相应,生母在主持家政时,常常带周恩来一起去处理家族间的纠纷和封建大家庭中的各种矛盾。使他从小就学会了一些处理家庭生活中人和事的复杂关系的技能,初步养成了矛盾中求同一的思维个性。

1907年春,周恩来的生母万冬儿被肺结核夺去了生命,时年35岁;次年夏天,嗣母陈氏也殁于肺痨。两位最亲近的母亲相继去世,给周恩来以沉重的打击。母亲去世后,他曾写过一篇《念娘文》情真意切地表达了内心对母亲的思念之情。带着这种思念,1910年春他开始离家到东北求学。

周恩来离家之时,带走了嗣母的部分遗物,尤其是嗣母生前所写的诗文,他一直珍藏在身边。考人南开学校以后,他又把嗣母的诗文带到了南开。此后,他发表了大量才华横溢的诗作,这些诗在结构和笔法上,都得益于母亲的诗文。1917年秋他东渡日本,又把嗣母的诗文带在了身边。次年1月,他在独处异国、孤寂苦闷之时,又拿出嗣母的诗作遗墨,含泪默读,见物思亲,然后焚香静坐,以表达对去世十年的母亲的思念。

周恩来的一生,从性格、学识、修养到为人处事等等方面,都受到他母亲的影响。三位母亲的启蒙,为他日后所走的道路及成就,奠定了良好的基础。在旅欧时期,他写的一封表明自己“当信共产主义原理”的信中说:自己一来“天性富于调和性”,二来“求真的心又极盛”。这两大性格都与三位母亲的早年熏陶有关。

1946年,周恩来曾分别在重庆和南京对中外记者坦言:

“38年了,我没有回过家,母亲墓前想来已白杨萧萧,而我却痛悔着亲思未报!”“直到今天,我还得感谢母亲的启发。没有她的启发,我不会走上好学的道路。”(摘自《中国青年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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