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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日期:1997年07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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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众视角
03

应是“民肥官瘦”

屈超耘

朋友告诉我,近些年来一些地方出现了一种怪现象:官肥民瘦。我说,肥瘦是身体素质的原因,与官民何涉?他笑着说,此乃一个借用词。肥,就是有钱,富;瘦,指的是可怜、贫穷。为了说明问题,他比了许多现实例子,特别是一些“穷庙”,普通和尚吃了今天没有明天,“方丈”却富得能流油。我听后觉得大吃一惊,此现象说明,腐败当前已到了令人闻之色变的程度。

按照我个人的粗浅理解,官和民的谁肥谁瘦,似乎不应该是时下这个样子,而应当颠个过儿:民肥官瘦。因为,在我们这样的国度里,官员是为人民群众服务的(正因为如此,一个相当长的时期内,社会生活用语中很少有“官”这个字眼出现),故称作公仆,变成土话就是人民大众的伙计。而享受服务者——人民群众,则是主人,北方话叫“掌柜的”。自古以来,仆人为主人操劳,那是天经地义的事。他们从明到晚,要忙活得多,劳累得多,操心得多。然而他们毕竟是仆,仆说什么也应比主人瘦。相反,作为主人的人民大众,因为有公仆在那儿忙活,许多心不用去操,许多事不用去干,许多路不用去跑。比起仆人来,要省心得多,悠闲得多。但,尽管这样,主人毕竟是主人,主说什么也比仆人肥,这是题中应有之义。

当然,事情也不尽然,历史上也确有“仆肥主瘦”的事,那是主仆关系颠倒了的缘故。我的家乡过去流传一出戏叫《世事颠倒》,讲的是恶仆欺主的故事。主人是寡母孤儿,雇了一个仆人,仆人明里为仆,暗里却把收的帐窃为己有。慢慢地,仆富了,主穷了,仆便把这寡母孤儿赶门在外作了主人,不久,这寡母孤儿因走投无路,又返回来给当年的仆今天的主作了仆人。历史毕竟是历史,自新中国诞生以来,虽然出过一些恶“仆”(如林彪、“四人帮”),但发展到恶“仆”欺主以至最后变成仆肥主瘦,还是极少见的。因此,当现实生活中出现了官肥民瘦现象,令人忧心如焚,就是可以理解的事了。

为什么在改革开放的今天出现被颠倒了的官肥民瘦现象呢?这是一个极严肃的问题,需要一些专家专门去研究。但我认为,吏治不整是一条最根本的原因。按照常理,中国不论哪一级的官,都属于工薪阶层。官民的收入,尽管体现了“多劳多得”的原则,官比民收入多,大官比小官的收入多,但总体上说,差距并不很大。只是因为我们对官员特别是对“一把手”官员,缺乏有效的监督(尽管颁布了不少的条条例例,但实际生活中的“一元化”,使这些条条例例在权力面前显得软弱无比),致使一些官员由公仆转化为主人,由勤务员变成人民的老爷。且不要说什么陈希同、王宝森,就是小小的八品菜籽官乡镇长,监督亦成为虚设。监督成了虚设,官员就会利用手中的权力,大摘贪污、受贿等腐败情事。于是,从工资本上看,官民收入大体合理,而实际上相差极为悬殊。山西一位被称为“有良心”的县委书记,称自己是“万元肚”(即白吃白拿万余元),那还是好“一把手”,不好的呢就可想而知了,群众说:官之所以很快肥了,是因为有“隐形收入”。这“稳形收入”词典上还未来得及收入,实际上就是通过利用权力而取得的不义之财。我在这里大胆提个众人司空见惯的问题:在公众场合,常见一些这长那长抽“红塔山”。我敢负责任的说,他们十个有九个都不是出钱买的。因为,按照现行工资标准,司局级干部500——800元。县团级干部(如本作者之流)400—700元,若他们自己出钱买“红塔山”抽,我保证他要卖儿卖女了。那么,那些“红塔山”是从哪里来的呢?说白了,就是那个“隐形收入”,(谁发明的这个词,该奖)如果没这个“隐形收入”,料就他谁也抽不起。

“官肥民瘦”这种被颠倒了的社会现象,是一种可怕的社会阴暗面。不把这种阴暗改变。社会就永远不会清明,而要改变,不大力整顿吏治,别无路子可走。有感于朋友讲的这种现象,我猛然想起了北宋末年李易安居士的那首名词《如梦令》。于是,利用她老人家的旧“瓶”子给里边装一点今天的新“醋”,打油如下:“公仆”肠肥膘厚,“主人”青筋外露。试问知情人,却道腐败依旧。知否?知否?应是民肥官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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