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版导读
休息日去钓鱼
文/赵建国
厂休日去钓鱼。
扛一根渔竿去前湖。到湖边的鱼塘一看,已先到了几个钓者,一位看塘的老妇人说:“塘里放养了不少鲤鲫,鱼是很好钓的,先交三十元押金,临走时再称鱼结账。”
我因不常钓鱼,所以动作特笨,手忙脚乱地绑线,拴钩,挂饵,费了好大功夫才将钩甩进塘里。一个多小时后开竿、开竿鱼比拇指大不了多少,人和鱼都很激动。
钓鱼的工作多半是站着,两眼或瞪或眯,渐觉目光如绳,紧紧系在那串白色的鱼漂上。无风的水面如镜,远山和近树,蕴着浓浓的田园写意。用钓鱼人的话说,不管鱼儿是否咬钩,钓鱼人钓的是一种意境。
想起钓者姜太公老先生当年悬直钩于谓水之上,末了钓到一顶相爷的乌纱,于是票子,房子、待遇全有了不说,还钓出了一个周王朝。不过后来的钓者一般不承认他的钓鱼职称,因为大凡钓者往往默契于淡泊与孤独。身旁几位钓者,神色肃然,像人定的老僧。在这“赶海”的年代,还能有这样一批耐得住寂寞的高人,真让人佩服。
钓者的兜里装着属于自己的厚厚的一叠时间,钓一日如度一生,不必心为形设。一竿在手,万念俱无,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人和鱼。人在岸上,鱼在水中,彼此茫然不识,像演一出《三岔口》。仔细端详鱼钩造型,钩尖带有倒刺,吃进去吐不出来,可见人心之险恶;也有的鱼儿单吃食不吞钩,让你偷鸡不成蚀把米,足见鱼心之狡黠了。
有一回钓到一条三四两重的鲫鱼,从碰钩到吞钩差不多有一个小时。那鱼在水底十分钟左右啃一口饵,弄得漂儿直乱动,过去有过教训,若此时起竿,必跑无疑。我耐着性子等漂儿沉了,才将其拽上来,摘钩的时候,两个对手互相打量着,感慨也颇多:怪不得有些从政经商的人热衷此道,其意在重温探寻入世之道,这是钓者的另一面,或是另一种钓者了。
你听说过鱼钓人么,我身旁的一位中年人说着这样的笑话:“我们哪里是钓鱼,是鱼钓我们,鱼把人们从大老远哄到塘边,让你站成一根木桩,直到你心甘情愿地付足了七、八元钱一斤的鱼钱,才放你回家。”
当然,我不会对妻子说是七、八元一斤,那肯定要被妻子数落一番:“市场上只卖五、六元一斤的鱼,你要花七、八元钱去钓,没挣到工钱不说,还倒贴?回家我只好告诉妻子:“四元一斤,人家还饶了咱二两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