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哈托会被审判吗

□文/冰川

今年11月，印度尼西亚最高立法机构“人民协商会议”将召开特别大会。由1000多名武装部队代表、地方代表和政党代表组成的“人民协商会议”的一个重大议题是：决定是否传唤前总统苏哈托？是否让他吐出传闻中的亿万家财？

自从苏哈托从印尼总统位置上退下来以后，民众要求他和他的六个子女在他执政32年期间吞下的财富吐出来的呼声越来越高，以至于苏哈托只敢在当地的清真寺里偶然露露面。然而，随着印度尼西亚从经济高速发展走人低谷，社会动乱和民族暴乱席卷了印尼13000个岛屿，上千万的印尼人回到了贫困线以下，印尼两亿人口中有许多人买不起大米。就在哈比比上台的第116天，当他到工业城市视察的时候，愤怒的群众用石块和砖头来迎接他。为了避免发生流血冲突，哈比比下令警察部队只能发射催泪瓦斯。而武装部队总司令维兰托将军却警告说，如果再有暴乱发生的话，那么将格杀勿论！这番话使许多商人和居民感到异常恐惧。许多华裔商人纷纷离开印尼或者转往国外投资，这使得本就遭受经济危机打击的印尼雪上加霜。

就在这种气氛下，人们要求清算苏哈托和他的家人。一些政治家要求要“人民协商会议”召开期间传唤苏哈托，但另一些人担心这么做会引起更大规模的骚乱。然而，印尼的人事部长也扬言说：“苏哈托不得不向他曾经统治过的民众交代他资产的来历和去向。”

就在这关键的时刻，苏哈托抢先在电视台上露面了。他在事先录制好的录像带上斩钉截铁地说：“事实上我在海外没有一分钱的存款，我没有外国账户，没有海外资产，没有任何外国公司的股票。但是，我却被人们视为财富仅次于伊丽莎白女王、沙特国王法赫德和文涞苏丹之后的第四大富人！这简直就是个笑话。”苏哈托的这番自我表白显然跟外界的预测与判断相去甚远。美国中情局得到的证据表明，苏哈托家族1989年的净资产就高达300亿美元！一些西方的外交官和专家认为，苏哈托绝大多数的资产是不会落在他的名下的，而是在各种各样的基金会名下。最让印尼民众感到不可信的是，苏哈托露面的印尼电视台至今仍在他大女儿的绝对控制之下。这家电视台是苏哈托的大女儿哈迪扬蒂于1991年利用父亲的职权一手创办起来的。

苏哈托的大女儿和大儿子在中亚银行被政府冻结后失去了他们30%的股份，然而，苏哈托的大女儿哈迪扬蒂仍掌管着从电力到高速公路等一系列收费利润丰厚的公司。苏哈托的二儿子由于所经营的“安德罗米德银行”涉嫌违反银行法而面临着被指控的危险。苏哈托最小的儿子托米虽说建造“国产轿车”的计划最终破产了，但他仍通过掌握着印尼全国的丁香业获得巨大的财富。苏哈托的二女婿普拉博沃自从被免去军职后一直跟他的妻子、苏哈托的二女儿在一起，有谣言说他不久将移居海外。

现在，印尼政府开始加强对雅加达国际机场的控制，严防那些拥有私人喷气式飞机的银行家和苏哈托家族逃往国外。至于印尼的民众对政府的不满也日益严重，如果老百姓这座火山再次爆发的话，那么印尼恐怕不得不把苏哈托推上审判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