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生葡人：澳门的特殊群体

□文/徐友花

漫步澳门街头，在来去匆匆的人群中随时都能看到体貌特殊的人，他们貌似华人，但是又有明显的“西洋人”特征。人们称之为“土生葡人”，官方说法是“葡萄牙后裔居民”。据估计，澳门现有土生葡人1万多人，占其总人口的2%。一般人认为，澳门土生葡人是葡萄牙男人和中国女人通婚的后裔。实际上，澳门土生葡人还包括了葡萄牙男人和日本、马六甲、马来西亚女人通婚的后裔，但以与中国女人通婚为绝大多数。

英国人统治香港100多年，并没有形成庞大的混血土生群体，而葡萄牙人占据澳门已有400多年，衍生出庞大的土生葡人群体，并形成了一条宽阔的中葡文化交融带，产生了具有双重特点的第三文化。澳门土生葡人对华人社会的生活方式、感受方式或思维方式具有很强的亲合力。在澳门博彩暨协调司任处长的土生葡人马发诗先生家中，一进门，大客厅给人完全是一种“中化”的感觉，靠墙摆放着精致的中式红木太师椅和茶几，墙上挂着中国水墨山水画，墙角的红木墩上放着高大的蓝白色中国瓷瓶。但他和他的孩子们的卧室和书房则完全是西化的：沙发、席梦思床、钢琴、高级写字台、电脑，应有尽有。一般来说，澳门土生葡人都喜欢把自己的家庭居室布置得中西化，以示他们的独特。在饮食习惯和娱乐方式方面，像澳门华人的上茶楼和打麻将之类，他们也无所不通。

在宗教信仰方面，澳门土生葡人按照他们的传统一般都信仰天主教。但他们对华人信仰习惯似乎都能相安无事。不少人对华人的习俗或迷信忌禁亦步亦趋，大凡春节迎财神、端午赛龙舟、中秋吃月饼、过年派压岁钱等等几乎事事不漏，而最典型的莫如供奉关帝爷了。

在语言方面，澳门土生葡人的母语应该是葡萄牙语，但混杂有地区性土语。葡语还有不少词汇和语法结构受了澳门广东方言和乡俗俚语的影响，他们中不少人讲葡语无论是语调还是发音给人一种十分“别扭”的感觉。汉语实际上得到了澳门土生葡人的认同，他们在家里使用葡、汉两种语言。他们所用的汉语是澳门粤语，而且主要表现为口语形式，平时与华人交谈往往操着熟练的粤语。但是，能运用汉语书写和阅读的土生葡人可谓“凤毛麟角”。

澳门土生葡人世世代代在澳门生活繁衍，自然钟情澳门。澳门土生葡人于1996年成立了自己的组织，名字就叫“根在澳门”。澳门著名律师、小说家习历奇就是土生葡人。他的家族在澳门已经生活了200多年，尽管他们在葡萄牙拥有百万家产，但始终不愿离开生他养他的这块土地。